“没事?”

“有事?”

“没事?”

“是没事,一定不会有事!”

穆元祈苦恼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间,小脸皱做一团。方才他在凤仪宫门口听到穆泽羲与皇后的谈话,他就隐约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似乎又没有哪里不对,听起来不过就是穆泽羲不愿意娶谢薇为妻,而皇后有意让穆泽羲娶谢薇。两人意见不同起了争执。

可是,为什么他会闻到一股火药味?

穆元祈深吸了口气,无奈的望着天,有气没力的喊道:“来人,给我搬几坛子酒来。”

嫂嫂说过,一醉解千愁,喝了酒,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将楚嫱奉为偶像的穆元祈小盆友决定,不再纠结这些问题,反正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嫱把谢薇姑娘撩在原地之后,本来是想着,要不一起等着穆泽羲过来善后的。但是脑子还没想清楚,脚下就已经开溜了。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穆泽羲穆王爷去凤仪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在寿安宫等着,别闯祸,别乱跑。结果呢,楚嫱从寿安宫溜出来不说,还光明正大的让谢薇姑娘摔了个狗吃屎。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穆泽羲还没来之前,楚嫱果断的丢下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谢薇姑娘跑了。

只是,楚嫱走了跑路了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找不到路了。

老天开眼,正是在这种人生都迷茫了的时候,上天总是会宽待你的。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楚嫱看见有一处凉亭,果断的选择过去先补个觉了再说。结果,刚才靠在木栏杆上,背后突然有什么东西撞了自己一下。

四小一看,楚嫱心想:卧槽,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鬼吧?于是扭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继续转过身悠悠的靠着木栏杆,就跟失踪人口等待被发现一般,反正这偌大的皇宫,似乎她跑到哪里去,穆泽羲都能找到一般。

然,这一次,

背后突然又有个东西撞了自己两下。

楚嫱顿时就火了,卧槽!小爷不发威你个鬼还敢得寸进尺不成?

不过,楚嫱并不打算打草惊蛇,没有回头,继续淡定的坐在那里,袖子中滑出一柄飞刀来,突然,在那个鬼第三次撞楚嫱的背的时候,楚小姐果断迅速的扭头,朝着那鬼东西便是一飞镖过去。

“啪”!

像是罐子碎了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幽怨的声音从木栏杆下面传来:“嫂嫂——你做什么砸了人家的酒?”

他么的!这不是被关在国子监读的穆元祈嘛?

楚嫱一惊,急忙探出身子,趴在木栏杆上,看着靠在凉亭外头的穆元祈,问道:“穆元祈,你小子不在国子监好好读在这里干嘛?难道是尿裤子怕被人发现了?”

鄙夷外加不满的视线在穆元祈身边的酒坛子和洒了一地的酒之间来回转悠。小小年纪,竟然学喝酒?不像话!更不像话的是,喝酒竟然还不叫上她楚嫱?真真是太不像话了!

在楚嫱的逼人的视线下,穆元祈委屈的抬起头,一双杏眸水汪汪的看着楚嫱,辩解道:“嫂嫂,元祈没尿裤子。”

他好歹也十六岁了!怎么会尿裤子呢?

只是,楚嫱却用甚是怀疑的口吻问道:“哦,是吗?那你裤裆哪里湿的一块是什么?难道是你流下的哈喇子打湿了你的裤裆?”

顺着楚嫱的目光,穆元祈也缓缓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裤裆那一处湿漉,顿时骚红了脸,结巴道:“嫂嫂!这是酒!酒!”

其实,穆元祈裤裆这一带湿了,还真不能怪穆元祈,毕竟,是楚嫱一飞镖砸碎了他手中的酒,以至于一坛子的酒都好巧不巧的撒在他裤裆上。这才让人误以为是尿裤子了。

然,这些就算解释了,楚嫱也不会听,更不会相信。谁让,这个位置总是让人有那么多的遐想呢。

所以,楚嫱一手撑着木栏杆翻到了凉亭外

去,坐在穆元祈身边,安慰道:“好好好,是酒,酒洒了,可以吗?瞧你这副怂茄子样,难道是被心仪的男人拒绝了?还是被穆泽羲打了屁股躲着独自伤心了?”

心仪的男人?穆元祈顿时眉毛跳了两跳,看着楚嫱,心想:他哪里看起来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人?虽然他还没发育完全,但是绝对是正常的。才不像谢耀表哥那样,喜欢的人不男不女,太变态了!只是,楚嫱是他嫂嫂,这个话题,若是再继续下去,不会有好果子的。

所以,机智如穆元祈,果断的转移了话题。换上一副沉重的口吻,认真的问道:“嫂嫂,你说,我跟我六哥像不像?”

“噗——·”

楚嫱一个没忍住,顿时笑了出来。穆元祈跟穆泽羲像不像?唔——·一个从头到尾都是幼稚无极限,·一个表面上冷冰冰,睿智成熟,实则腹黑幼稚,外加变态。除了,性别很像之外,还真是很难判断这两人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但是,碍于穆元祈那副委屈的脸,楚嫱愣是将到了嘴边的不像两个字给吞了回去,然后昧着良心道:“像。”

良心这玩意儿吧,虽然楚嫱没有,但是,看在穆元祈这么真心诚意的为自己着想,防止自己爬墙的份上,楚嫱还是装作自己有这玩意儿的。

听见楚嫱的回答,穆元祈登时猛地站起来,惊喜的拽着楚嫱的手,欣喜道:“真的吗?”

真的?我蒸你大爷!

楚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回答道:“穆元祈,你他么脑子有坑啊?小爷我随便吐两口口水都不一样,更何况你跟穆泽羲中间隔了六年才一个个的被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