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皱了层层的雾气与寒波。

云倾月被他小心翼翼的裹在怀里,不曾挣扎,许久的许久,她才逐渐抬了手,环了他的腰。

他浑身一颤,扣她肩膀的手也跟着发颤,微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倾月……”

似释然,鼓动,欣喜,甚至还有几许极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云倾月默了片刻,终归是道:“褚言心计,倾月自是不及。只是崖底见得尸首,知晓你我阴阳相隔,才知心底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起了波澜。”

话刚到这儿,他的双臂将她越扣越紧,抵在她肩头的下颚也越发的紧了半许。

云倾月嗓音顿了片刻,继续道:“倾月不求褚言对我一心一意,不求你在意甚至是亲近于我,我说出这些话,无非是不愿再将心里的感觉封着压着罢了。喜欢便是喜欢了,亦或是,爱了便是爱了,只是,倾月也非拖拉缠缠之人,若不能执手共进的话,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如此,亦如你此际尚在人世,也是极好,这样,倾月也可继续安然下去了,不动心,不动情,就这么一直下去,挺好。”

嗓音一落,百里褚言并未言话,反倒是沉默了下去。

周围寒风浮动,仿佛比方才还冷了几许。

半晌,云倾

月开始微微的伸手推拒他瘦削却极为有力的胸膛,百里褚言却并未松手半分,而是将她拥得更紧,随即下颚微微滑动,将脸挪入了她脖间的发里,低道:“既是有情,又为何要相忘于江湖?倾月作此决定,连我的意愿都不问问吗?也许,你对我的情意,哪怕是半点,都能让我……欣慰成狂吗?如此,你我皆有情,又为何要相忘于江湖,执手偕老,不是更好?”

说着,叹息一声,“倾月总说我心计极深,却是不知我近几月的所有心计,皆是为你,倾月玲珑,又岂会不知我心意?”

云倾月脸色一变

,瞳孔也攒了复杂,她沉默半晌,才道:“到了现在,褚言还要欺我瞒我?我云倾月不过一介普通女子,毫无独到之处,心思强硬如你,又岂会对我动情?难道褚言忘了以我为棋之事?亦如你最开始与我相遇,不也是心存算计吗?”

“最初,你我不识,但后来,我对你的感觉,倾月该是知晓。”

“强者如你,心思深厚,岂容倾月探明?就像这次你在狩猎中诈死……”

“我诈死,也因迫不得已,如若不然,我无法再呆在这龙乾,呆在你身边。”他叹息。

云倾月怔了一下,“可是……”她正欲

再言,然后后话未出,两片温润突然压上了她的唇,吞没了她未来得及溢出的话。

云倾月脑袋轰然一白,满身僵硬,百里褚言的吻技也不高,只是僵硬的在她的唇瓣贴合停留,不曾辗转挪动,待片刻,他才稍稍挪开薄唇,两人的脸挨得极近,他的鼻尖都快要触上她的,低道:“无论我算计如何,诈死也罢,我对倾月,心意不变。以前百般探究倾月心意,如今终归听得你对我有情,如此,且莫责我缠你扰你,你我既是有情,为何还要互相疏离与折磨,放下前程往事,一道执手,从此执手偕老,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