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捕头就住在村长家,李老婆子上裴家闹腾,他也不阻止,什么都不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石江微微皱眉。

他不知道朱捕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问:“您也觉得裴濯可疑吗?”

朱捕头说:“当然可疑!”

他忽然看了石江一眼:“裴小梦的死更可疑!”

石江心中一惊,瞬间明白,朱捕头定然是怀疑裴小梦的死不是意外了,他想解释,可朱捕头摆摆手说:“石江,你是个聪明人,但也不那么聪明,往后做事要多慎重。”

石江羞愧的点点头。

李老婆子终究是年纪大了,闹腾几次,再一次病倒了,裴濯和许宁家也经常有人过来,不过他们坚持认为裴濯不可能杀人,一定李老婆子无理取闹,李家人则是集体的沉默,没人向着李老婆子,因为他们心虚。

眼看着破不了案,官府的人撤走了,一直留守的朱捕头和石江也走了。

李老婆子非常生气,嚷嚷着要去衙门击鼓给老二讨一个公道。

李老大听不下去了。

“娘,老二有什么公道?您再闹下去,可是要害死全家了!”李老大看了看外面,才继续说:“裴小梦怎么死的您忘了吗?官府若是查到了,老二人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背上个杀人的罪名?那往后咱们家还如何在村子里立足?”

李老婆子一直在流泪,她无法反驳大儿子的话,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难道老二就白死了?我就是怀疑裴家那个小子!”

李老大喃喃道:“怀疑有什么用?裴濯腿上有伤,全村人都知道,没人会相信您的。”

“我可怜的儿啊……”

李老婆子又哭:“连个全乎的尸体都没留下,裴小梦那个贱人死了就死了,如何能和我儿比啊……”

李老大被他吵的头疼,转身出去了。

李老婆子又看向自己丈夫:“老二就这么白死了?”

李老头子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你这个窝囊废!”李老婆子边骂边吐了一口唾沫。

入夜了,村子里一片漆黑,大家都已经入睡,裴家老屋门口,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轻手轻脚的跨过了矮小的栅栏,摸到了门口。

门是木门,尽管之前修整过,却还是简陋,只要重重一脚就能踢开。

可来人显然不想惊动任何人,他轻手轻脚的打开插销,推开门,进了屋子。

屋子简陋,一张木板床上,可以看到平躺着两个人,他甚至能听到这两个人的呼吸。

他走到床边,举起泛着寒光的刀就朝着床上的人砍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意识到什么,他匆忙就往跑,结果才出门,就和站在门口的朱捕头对上了。

朱捕头还带了两个人,三个人围攻一个,却因为被围攻的是个穷凶极恶之徒,那人又是拼了命往外逃,一个捕快一时不察,被他砍了一刀,趁机逃了。

眼看着到了门口,那人身手利索的就往外翻,就在他跳起来要逃走的时候,一只大扫把迎面而来,他不防备,一时没躲开,没站稳,摔了一跤,就是这么一耽搁,朱捕头已经到了跟前,一脚踩在他胸口,反手就卸了那人的两只胳膊…

“拿绳子,捆起来!”

院子里亮起了火光,村长举着火把和几个村民过来,大家看到地上的人都是一愣。

“怎么是他?”

“对啊,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