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次进了城,已经下午了,许宁让周大郎帮她将东西送到医馆裴濯的那个小房间。

“周大哥,这次真的麻烦你了,回头我在好好的谢你。”

周大郎憨厚的说:”我也…我也没帮什么忙。”

他从怀里掏出一串钱:“这是两百,你拿着给裴濯买些吃的。”

许宁也没推辞:“钱我收下了,替我谢谢周婶。”

周大郎也不知怎么说,叹了口气,他们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许宁想起答应给赵远山和黑脸青年的豆芽,失信于人不好,就把这事和周大郎说了,周大郎拍着胸脯保证是小事,他明天帮忙跑一趟就是了。

周大郎走后,许宁进了房间,装了半桶豆芽,就打算出门。

裴濯醒来了,这次也不装睡了,只盯着她看。

老大夫下午来了一次帮他处理下了伤,他现在要好受的多。

许宁眯了眯眼,颇有些好笑的问:“是不是以为我要卷铺盖跑了?”

裴濯扯着干裂的嘴角露出个可怜巴巴的表情:“阿宁误会了,我怎么会这么想?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许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套我早就看穿了。”

“是啊…”裴濯并不意外,他看着许宁,饶有深意的说:“阿宁早就看穿了我!”

他特意说了“看穿”两个字。

许宁知道他绕弯子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她没功夫和他闲扯,提着桶走了。

这个点,春江楼还没上工,大家围在一起吃饭,说的都是酒楼的事。

“掌柜的,今天咱们客人不多,好多去了对面的鸿运楼。”

“这鸿运楼也是,非要开咱们对面,什么人啊,咱们生意都被抢走了不少。”

几个伙计抱怨。

酒楼的掌柜姓杨,还在扒拉算盘算账,听到伙计们的话,面上也有了几分忧愁。

他做掌柜的,自然希望酒楼生意好,生意好了才好跟东家交代,自从鸿运楼开张之后,春江楼的生意减少了一半,他也愁怎么和东家说。

就在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

一个伙计眼尖看到了,本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刚想说酒楼还没营业,就发现是个叫花子,伙计连忙驱赶:“去去去,咱们这里可没东西给你…”

许宁“…”

我谢谢你。

不过她的模样实在也和要饭的差不多。

“我不是要饭的,我要见掌柜的…”

“我们掌柜的没空!”小二继续驱赶。

开酒楼真是什么人都能遇到。

许宁大声说:“我找掌柜的真有事…”

“你一个叫花子能有什么事…”

许宁几乎是大吼了:”我这有道好吃的菜问问掌柜的要不要…”

小二嗤笑:“一个臭要饭的也敢胡说八道,再不走就把你打出去…”

许宁情急之下大喊:“我太太爷爷是宫中御厨,这是他老人家留下的,你们不要,我去别家卖就是了…”

小二听她这样说也犹豫了下,上下打量许宁。

穷,寒酸,这是他对许宁的印象。

可万一真是落魄的御厨后代呢…

毕竟,不落魄谁来卖方子呢。”

他们这边的动静,酒楼的人都听到了,当即有人端着碗出来看热闹,杨掌柜也放下了算盘走了出来。

许宁看到掌柜的出来了,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