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木兄,早听我二弟说过,神赐挑战你帮了他不少忙,刚才扰你雅兴真是抱歉。”沈剑心睁开有些迷瞪的双眼向木子野抱拳致歉。

“不必如此。”木子野摆摆手,“这些天我听闻这小子有个结拜大哥和三弟,想必你就是沈剑心了,刚才嗓门大了点还望见谅。”

沈剑心与木子野的推杯换盏,完全把周科整懵了。

两人到底发生了啥,好像有过不愉快的交流,又怎么坐得下来喝酒?

当然最重要的是,木子野的变化,这还是以往那个邋里邋遢,挖鼻孔,吐浓痰的木子野么?

对于这个问题,木子野喝着酒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詹医师已替我去除了体内的绝情子蛊,再过不久两院切磋,我的身份无可避免的会重现世人眼前,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再是那副邋遢样子去见灵儿。”

木子野体内蛊术解除,休养了大半月,知道白灵尚在昏迷中,就着回收站小屋的玻璃窗,打理梳洗,想让白灵在苏醒后见到完美的自己,他再也不用担心接触白灵会引发两人体内蛊术反噬。

木子野大喇喇的说着自己体内有绝情子蛊,还亲昵的称呼白灵为灵儿,周科一脑门黑线,喝酒误事,若非一旁是沈剑心,他百分百得动手捂住木子野的破嘴。

关乎木子野自己与白灵的事,真是不做一点防备。

“灵儿?”沈剑心眉梢一挑,“原来木兄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女子就是白灵啊,我说你怎么一人搁这儿喝闷酒,还一个劲儿打扰我练剑。”

“呵!”木子野放下酒杯,不甘示弱道,“你好到哪里去,相亲对象解除婚约,人家连夜跑路,说不得就是因为你老是练剑练剑,陆小子你说他,贱不贱呐。”

这可是惊天大瓜,连周科都不免好奇,到底是哪家女子,竟然连沈剑心都瞧不上,难怪自打沈剑心从宗门返回后,总有些心神恍惚,恐怕这才是关键。

“呸!”沈剑心吹起垂到嘴角的鬓发,“我一心追求剑术大道,有什么错,传云剑你说是不是。”

说着沈剑心抱起自己的剑鞘呜呜起来,“我以为世间女子只有她懂我,没想到也是一般的庸俗。”

当天边最后一片云彩被夜色取代,一轮蛾眉月,弯着牙勾动心扉。

沈剑心与木子野还在互相拆台,周科抢过两人酒壶,仰头灌入那火辣的琼浆。

滚烫的液体自喉间落入心田,亦如明月之光只照亮黑暗却带不来温暖。

酒入愁肠,终解不了苦寒。

周科想借此忘掉莫华菱,做回原本的他,可那印象又深了几分。

“二弟好酒量!”沈剑心拍了拍周科肩膀。

“别急,我还有!”木子野说着弯下身,取出三壶酒,可惜没了多余杯子。

本打算遥想白灵与她对酌,没想到变成三个大男人在这儿拼酒。

周科亦不讲究,拿走一壶,打开盖,闷声痛饮。

渐渐地挥之不去的莫华菱身影终于模糊起来。

“峨眉月牙动我心,不解我意自相离。”

醉意渐浓,沈剑心闭着眼,抱着剑鞘吟吟道。

木子野撑着下巴,瞄着伏在凉亭桌上的周科与梦呓的沈剑心,眼皮子开始打架。

“阴晴圆缺总有时,不碍来年花满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