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不要命,依仗的是什么?

他见我似乎要对他出手了,就恶声说:“你来呀,发出你的飞刀来将我杀了呀!长得像个憨包卵样还想杀我,杀了我看警察会不会来将你个憨包卵抓去枪毙,哼!”

我一惊:我不能死,我还有理想没有实现,他不值得我为他抵命,他是个无赖,恶霸。我是什么,我是我们家族中那个大大的能干人,他怎么能跟我比拟,他连我的脚趾甲都比不上。

这时候,他瞪着我说:“我就不信,我拿警察没法,还拿你这个小憨包卵没办法?”

我明白了,他在欺负我年纪小。

我慢慢地站起身,挺起了胸膛。

他还在恶声说:“你不是飞刀绝技了得吗,怎么不动手呀?”他又推我一把,说:“来呀,来杀我呀,来呀!”

我站着没动。

他又恶声说:“我活了这把年纪,早就活够了,你就如竹林里刚刚冒尖的竹笋,早得很,来吧,陪我一起死,我很值了。”

他说得对,我不能做傻事,我平和的说:“钱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你总得分我一碗饭钱一夜旅馆钱吧。”

他凶恶的瞪着我看了会儿,问:“不杀我了?”

我摇摇头,说:“你说了,你不值得我为你去抵命。”

他就得意的笑着说:“想明白了?”

我又点点头答:“想明白了。”

他就从衣襟里选了几块小钱丢给我,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见他走远后,就将一口口水狠狠地吐在地上,并恶狠狠地说:“不要脸的东西,你晚一秒说出那句话来,我就已经出手了,哼!”

我转身过去捡起放在地上的铜锣,拔下我的飞刀插进腰间,盯着他正在消失的背影又说:“你拿了我的钱,就要替我生病挡灾,哼!”

我仿佛真的看见了他被街边房檐上掉下的砖瓦砸破了头,被流弹击中了胸膛,我心中异常的痛快。

我想西门呆不下去了,就将希望寄托在南门这边。

这已是我来到这成都省的第三天。

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教我看不见天日,就如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我刚刚在街边的墙壁上画好靶标,就看见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姐姐赤脚站在街边正对着我微笑。

正因为这微笑,让我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曾经澜不正是这样对我笑的吗?

这位小姐姐穿着满是补丁的粗麻布衣裳,头发凌乱肮脏,一张满月脸虽然也有些脏,但还是透露着美丽,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最引人注目,大,而且明亮深邃,仿佛如这闹市中的两粒明珠一般。

我盯着她,明知她不是澜,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你有什么事吗?”我问她。

她微笑着盯了我一会儿,突然对我小声说:“给我一块钱,我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盯着她说:“这件事对我来说重要吗?”

她点点头,微笑的脸上透露出了满满的神秘味道,让我的心中突然一下有了想知道的强烈欲望。但是,钱在我的裤腰上,我不能当着她的面解下裤腰来掏钱,更不能在这大街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掏钱。

我盯着她,再次确认她要告诉我的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我很重要。我问:“是什么事情,要我付一块钱?”

她说:“你给了钱我就告诉你。”

我说:“你先告诉我,我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对我很重要再说。”

她微笑着盯着我,脸上还是满满神秘的表情,不再跟我纠缠在谁先这件事情上。

见她我不给钱她就不会说的样子,心中突然一动,我说:“你是孤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