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谁写诗,敢第一句就这么写?

高台上,欧阳信本噗哧笑出声,“看不出来,房二郎还是个性情中人。”

房玄龄的老脸一红,很明显欧阳信本在嘲讽傻儿子。

他也没搞懂房俊,写诗就写诗,你整这么粗鄙的作甚?

魏征和房俊有仇,现在媳妇都不让他进被窝睡觉了。

但老魏这人出了名的对事不对人,抿抿嘴,捋了捋胡须,“老夫觉得,这第一句很应景儿呢?”

周围的人朝堂大员们,也回过味儿,人家写的是蜀道难,用方言开篇,才更加接地气儿啊。

“欧阳大学士。”房玄龄正了正衣襟,“犬子才疏学浅,让你见笑了。”

“你……”

欧阳信本怎会听不出言外之意?

但他又不敢真的得罪房玄龄,只能尬笑道,“以诗词写蜀道,比蜀道更难。令郎,给自己挖的这个坑,着实够深。”

舞台上,后面的诗句也新鲜出炉,孔颖达见正式开始了,声音更加响亮: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

嘶!

诗会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出诗集的人,果然是恐怖如斯啊!

高台上,李世民、长孙皇后,三省六部的老爷们,也全都震惊了。

大家都是饱读诗的人,一个人有没有才华,几句话就能判断出来。

房玄龄的目光,落在欧阳信本身上,“大学士,觉得犬子这几句如何?”

“这……”欧阳信本老脸臊得通红,“好,写得好。”

“老猴子,你嫉妒不?”老程可不是什么惯孩子的家长,眯着眼睛看着欧阳信本,“别人总说你儿子是神童,在俺老程看来,有些言过其实了。和俺贤侄比起来……老猴子,回去告诉你儿子,菜就多练,有时候名号也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山。”

“程阿丑,你……”欧阳信本气得险些吐血。

“老猿猴,你敢骂俺老程?”

房俊从小在程家长大的,视如己出,被欧阳信本接连羞辱,早就想找机会揍他了,现在欧阳信本送上门,老程岂能放过?

一把揪住欧阳信本的脖领子,砂锅大的巴掌就要抽下去。

“知节,住手!”老李假意拍了拍桌子,“中秋盛会,不要放肆,还不松开大学士?”

“哼!”老程狠狠一推欧阳信本,“就是和谐社会救了你,换成十年前,俺老程一剑攮死你!”

哈哈哈!

看台旁,见所有人都震惊了,窦怀悊、程怀亮哈哈大笑。

他们虽然不懂诗词,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很牛逼的,不然在长安城为非作歹这么多年,早就横死街头了。

窦怀悊对着李承乾一挑眉毛,“我三弟,天下无敌!”

“没错!人的踩坏是掩盖不住的!”程怀亮也不甘示弱,“我们家老三,就是写出《沙雕诗集》的大沙雕,谁敢与他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