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的傻儿子还是太年轻了,不能这么任他胡闹下去了。”房玄龄轻轻拱手,“该严苛的时候,还是要严苛一点儿。”

“浑小子,确实需要好好打磨打磨。”李世民大笑,“前几天,还和朕抬杠。说什么窦州刺史方怀恩就是个样子货,被朕用鸡毛掸子给打了……既然你做父亲的都这么说了,那以后朕对他就严苛一些。正巧房俊在十王宅当值,宣他来紫宸殿面圣。”

不多时,房俊来到了紫宸殿。

“儿臣房俊,叩见天可汗陛下。”

房俊见大唐高层全都在,立马变得乖巧起来。

毫不犹豫地行了叩拜礼,“陛下日理万机,还能在百忙之中召见儿臣,让儿臣沐浴在皇恩浩荡之中,哪怕是冬日严寒,也倍感温暖。吾皇就是冬日的暖阳、夏季的凉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房玄龄、杜正伦倒不觉得怎么样,已经习惯了。

房俊每次面见李世民都会搞出不一样的花样,舔狗本质自始至终就没变过。

其余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房俊,总觉得这小子的演技……有点儿用力过猛了。

长孙无忌一直在寻找李世民身边的狗,查了许久,最终都指向房俊,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今天第二次见面,老狐狸基本可以确定了,那只狗就是房俊。

房俊见众人神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脸上刻意露出无所谓的神色。

这年头,面对老李就没必要要脸了,更何况,我们长安三虎还有脸面吗?

老李大清早地被房俊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阿谀奉承的见得多了。

可这么露骨,这么不加以演示的,还是头一遭。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老李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要敲打房俊的说辞,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了。

目光随即也落在了魏征的身上,那意思很明显:老魏啊,坏人还是你去做吧。朕,有点儿不好意思下手了。

魏征满脸无奈,他也不想做这个坏人,毕竟房俊最近一直在立功。

所以,魏征的目光就看向了房玄龄,“房相,你不是有事儿要和房俊说吗?”

“……”房玄龄瞪大眼,满是无辜:卧槽,你个田舍汉,真渣!

深吸了一口气,房玄龄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最近弹劾你的奏疏,摞起来比你都高,你要深刻地自省一下。另外,方怀恩乃是本朝重臣,是两朝元老,他的政绩考核都是我亲自批复的,你怎可污蔑他的清誉?”

“爹……不是……房相,说话要讲证据。”房俊眉头紧锁,“我什么时候污蔑他了?是他本身就不是那块料,你们非把他放在那个位置上……”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房玄龄狠狠一拍桌子,“从小到大,你犯过的错的还少吗?平日里在家,你娘能纵容你。可这是朝廷,是公事公办的地方。弹劾你的奏疏那么多,作为中令,本相也要给天下武一个交代。现在,你娘不在,看我非好好收拾你一番不可!”

话落,一个鸡毛掸子,就缓缓地递到了房玄龄面前。

“……”

卧槽,老李你啥意思?

我就是说说,你咋还当真了?

我真的揍他,我媳妇就得揍我!

房玄龄愣在原地,看着老李似笑非笑的脸,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