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保全自身啊。

薛仁佑整个人都开始恍惚了,既冷,还沉,衣裳不断往下滴水,可很快就被兜头一盆。

根本记不清跑了多少次了,他只要停下来,房俊就扬言去告诉陛下。

说什么都是因为他耽误了进度。

害的大唐无后续之将才。

错失荡平高句丽,百济,吐谷浑的机会。

让陛下圣天子之名蒙尘。

使满朝武……

要是眼神能杀人,薛仁佑都把房俊三人反复杀了几百遍了,族谱上有名字的一个都不能幸免。

他咋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作用呢,大唐的未来就靠他了是吧!

这么多罪名压下来,哪个都够抄家灭族。

他很想问,那跑下来的功劳呢?

可还需要问吗?陛下都没看见啊。

午膳三人都没回去,让小太监摆在外面吃的,倒是也给薛仁佑和杜荷准备了。

跟他们吃的一样,半点没做手脚,房俊还特意蹲过去看了看:“怎么?不合胃口?

哎呀,早说吗,晚膳想吃什么提前吱声,我自掏腰包给你们买,吃饱喝足了好接着给陛下办事。”

薛仁佑和杜荷吃不下去了。

特么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吧,他们还是没忍住,让人偷偷往东宫传了消息。

内侍等了半天没听到李承乾回答,还以为是没听清楚,又提高声音禀报:“殿下。

薛公子和杜公子……”

啪!

李承乾觉得这巴掌不是拍在桌子上,而是拍在他脸上。

他全都听到了。

在内侍禀报之前,宫内得消息就已经传出来了。

可人是李公公亲自去请的,李公公是谁?那是父皇的心腹。

“房俊,孤与你势不两立。”李承乾深吸了口气,才问道:“于大人怎么说?”

内侍惶恐道:“于大人一直没回府,说是陛下把人留下询问沙盘之事。”

李承乾长长叹了口气。

于大人只是个侍郎,既没有做主的权利,也不如工匠技艺娴熟,更不懂兵马骑射。

父皇能问他什么?

他这是被封了口,昨晚宫里还是出事了。

思绪闪过,李承乾豁然起身:“更衣,孤要进宫。”

“殿下万万不可。”

就在这时,少傅提着袍角进来,气息还没喘匀:“殿下,还请屏退左右。”

李承乾脸色更沉,挥了下手。

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少傅才急切禀报:“臣先去打听了一番,昨夜被急召入宫的人要么没回来。

要么就是说因为沙盘,可臣发现兵部和工部都多了禁卫军执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还调了好些手艺精湛的大匠,没人知道去了哪儿,就连程咬金都回了军营。

可陛下并无旨意到东宫。”

言下之意,皇帝对您起疑了,少傅抹了把脸,继续说道:“坊间还传出很多不堪的流言。都是说您和杜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