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卓云东慌忙用手里的铁锹去挡卓云武的棍子。

可铁锹一头重一头轻提起来是歪的,本来这一棍他该是用铁锹柄给挡住的,只是他刚提到一半,卓云武的棍子在铁锹柄上滑下去刚落到他的头上。

卓云东的头头顿时流出鲜血,然后顺着他的脸一直往下滴。

事发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愣住。

卓小彪的父亲和他的叔叔伯伯眼瞅着再这么闹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卓云武下手没轻没重的,当初田家成的事还历历在目。

事到如今不得已,他们只能商量着同意去火化,可是一旦同意去火化就意味着要扒开坟头。

只见他们弟兄几个跪在地上哀嚎一片,大声地呼喊着“娘啊,儿子们无能对不起你!”

那种凄楚地声音在令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这种场面在两年前卓云山家的门口也曾发生过,这种令逝者的灵魂不能安息的事情再次上演。

卓云东的脑袋上扛着一闷棍,也就扛起往后多年他的铁面政令。

从此以后尸体火化在卓庄村再也没有受阻过,卓云东也从这一刻起在卓庄村立威建信,至于到底是仁威还是淫威,每个村民心中都自有一杆称。

卓云东任凭鲜血直流也不去包扎,直到卓小彪的家人把坟墓扒开将尸体运走之后,他才从现场离开。

他先是去村里的卫生所把头包扎好才回家休息,何淑芬看着他那个样子既心疼又生气。

何淑芬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家老记在任时总是受人爱戴,而他总是被人说三道四,刚上任就被打出鼻血,紧接着又被人打伤腰,这一次又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何淑芬曾劝过卓云东让他不要干了,她宁愿自己受点委屈还让他继续出去打工,干干脆脆地挣点钱过好日子就行。

“挣钱?你以为外面的钱那么好挣的?每一次出去时都人模狗样地带着一帮人像个包工头,实际上哪次我都像条狗一样跟在人家经理后面摇尾乞怜的讨点事做。”

“那你看看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不懂,你现在看他老记悠哉悠哉的,他年轻时干的工作不能比我强哪里去。”

“爸,这件事你做得确实有些过份了。你这样靠棍棒敲打出来的强权,最终会被老百姓给遗弃的,现在是民主社会,你这一套旧封建的专权会失去民心的。”

“少跟我拽名词,你的脚还没迈进大学校门呢,别以为自己多喝几天墨水就有水平了,生活上你还差得远呢。”

“你说他干嘛,你现在怎么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看着儿子被训斥何淑芬自然母爱泛滥,极力护着。

“我现在在家里就这地位吗?谁都能上来说我两句,大的说小的说,小莲都不听我的。”

卓云东正在与何淑芬争执着,卓云礼和田素娟一起来到家里,田素娟一眼看出家里的气氛不对劲,然后她伸手就把何淑芬拉出去了。

卓云礼看着卓云东头上包扎的像裹尸布似的,心里想着村医庆子这东西应该是故意的。

不过他自己也有点幸灾乐祸,当初要不是有人躲在厕所里吓唬卓二成,那今天头顶裹尸布的就是他卓云礼。

至于那个躲在厕所里的人谁的心里都有数,只是大家都不明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