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胆耳朵嗡嗡的厉害,勉强听清皇帝的话,然后就懵了。

京城都咋回事啊?

他就是来传达个意思,房俊说他找茬,到了御房就成了刺杀。

这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房俊唰的打开折扇,半蹲下来:“刚才不是都挺厉害吗,来,都报报名。”

“李胆。”这事瞒不了。

领头的开口了,其余人也都跟着说了。

房玄龄目不斜视,淡淡道:“李胆,贞观三年武举人,投于义安王麾下。

数次救过王爷性命,得赐李姓,现为王府偏将。”

“呦吼。”房俊折扇在李胆脸上啪啪拍了两下,笑骂:“来头不小啊,还是位将军。

该不会是小爷无意中得罪了王爷?非得让人杀我吧?劳您提个醒,我也好亲自去赔罪。”

李胆咬牙咬的咯吱咯吱响,眼中都快冒出火了。

这个杂碎句句谦卑,可字字都在阴阳怪气,就差直接指着鼻子说王爷谋反了。

他就恨带的人少了,一开始还有所顾忌。

不然说啥也先把这人弄死,现在皇帝当面,利州还未准备好……

见几人还在互使眼色,李世民暴怒:“说。”

李胆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猛的抬头:“陛下,末将死罪,但此事与旁人无关。

是末将自己看不惯房俊,此番也是私自逃离利州,末将死罪。”

其余四人也都挣扎跪下,齐声道:“是小人与房俊私人恩怨,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嘴脸。”

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为报王爷大恩,他们不悔,但临时前总要咒骂房俊几句。

等待来日,王爷必会为他们报仇。

“私人恩怨,看不惯我?”房俊一脚将人踹飞,豁然起身,冷笑道:“你们算哪个台面上的人,也配小爷认识。

你们碰瓷也得靠点谱。

番将无诏不得入京,朝廷今年往利州派人了?”

房玄龄果断摇头:“利州军事,朝廷并未干涉,王府诸将更是王爷亲定。”

言下之意,他们就没见过房俊。

诗词也没听说过。

总不能是看穿开裆裤的房二公子不顺眼,现在突然脑抽来报仇吧。

房俊给了老爹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转向皇帝:“王府偏将离开多日,义安王居然不知情,定是王府人欺上瞒下。父皇,王爷有大功于社稷,如今年迈力不从心,您得为义安王做主啊。派人去整肃军务,该杀杀该流放流放,万不可手软啊。”

房俊袍袖遮眼,哽咽的那叫一个伤心。

长孙无忌惊恐的看向房玄龄,眼神暗示:“你儿子功力见长啊,插上尾巴都成精了。”

房玄龄谦虚抿唇,也眼神回复:“犬子胸无大志,最是胆小,这不都是被逼的吗。”

李世民根本不搭理他们的眉眼官司,他现在是越看房俊越顺眼。

天知道从杀了李孝常儿子,他就在苦恼。

现在枕头都送到脑袋底下了,他再不接都不配坐在龙椅上了。

当即板着脸点头:“此言有理,拟旨,命魏征为利州巡查使,整顿一切军务,王府庶务,有罪当罚,不必另行请旨。务必保证义安王,及其家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