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电视上学来的,老大得有老大的风度。

卓飞约架的事很快被传来了,中午放学的时候他的小兄弟都在等他的动静。只是卓飞还没来得及出校门,他的班主任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班主任很意外地说要找卓飞谈点事,然后就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并没有什么特别地事情,只是简单地聊了些有关他上次在村里被打事,话里话外透露着训诫。

待学生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又陪着卓飞一起出校门,班主任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卓飞只能装糊涂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卓飞爽约对方也没再找茬,本来李林红和李庆他们还等着看热闹,结果啥也没等到。

他们俩问过卓飞几次是什么原因没动手,卓飞自己都没搞明白班主任是如何将这事悄无声息把事情给处理掉的。

两拨人之后在学校里也偶有遇见,眼中都装有傲气却也彼此都装作不认识一般。

入秋以后村里出去打工的男人们都陆续回来收庄稼,从收割到打苞谷犁地,再到播种往往要忙上一两个月。

卓飞家里的条件有限人手也不够,他也不管学校是否放假,他总是或请假或逃课去跟父亲干些地里的农活。

他的性格虽然顽劣,但对家事特别用心,干起活来也带劲。卓云海偶有劝阻,卓飞哪里会听。

一个多月下来皮肤被晒得黝黑,年龄不大却被农务搓成了汉子。

在农村人的乡土认知里“老子照顾儿子天经地义”,卓云海也不舍得让卓飞太累着,他以一袋红薯的代价向他大哥借来一头牛用两天。

卓飞去他大伯家牵牛,老牛认生不肯走,卓飞更是一副蛮相更是找不到窍门,两相对立,生拉硬扯反而是越走越慢。

磨叽半天好不容易把牛牵出村口就停在路边彻底不走了,卓飞也拉扯的累了,索性停下来让自己和牛都停下来歇息一会。

“哟,还不快走,再不走就要到中午了。”

卓飞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村里出来的何萃。

何萃左手牵着她家里的小崽子,右手挎着个篮子还扛着个锄头刚好从村口路过。

卓飞吐了口中衔着的狗尾巴草说“累了,歇一会。”

“一个大小伙子连个牛都牵不走,到底还是嫩生了点!”

卓飞最讨厌被别人轻蔑,立刻反击道“不是我嫩,是牛老了,干不动了,想偷懒。老话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说你嫩还不嘴硬,生人牵牛要在后面赶,不要在前面扯,越拉越牵不动,得从后面来。”

“你懂的可真多,从后面好使劲是吧?”卓飞阴阳怪气地说道,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讥讽的味道。

何萃好像会意了什么,羞得满脸通红扯着孩子就走了。

卓飞照着何萃的法子把牛赶到自家田里,有了牛干活就轻松多了。

父子俩也没敢消闲,紧赶慢赶地干了两天才把地里剩下的庄稼全都弄回家。

农民劳作一年就为地里的那点粮食,所以把时间管理的特别紧。

卓飞干活找不到窍门,喜用蛮力。被庄稼活整得骨头都快散了架,每天收工回家吃完饭就早早的洗澡去睡觉。

不知睡到几时卓飞在睡梦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便醒了,卓飞醒来后并没有立马起来,而是先听听是他们谈论的什么事。

听一会才明白过来,是卓品超的爸爸卓云东来找他父亲商讨村里分地的事。

卓云东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今年的秋后分田他们两家的地都被定到了偏洼地块。

卓飞听到这里立马会意,卓云山这个老家伙摆明是在故意整他们。上次他欺负何淑芬的事情没得逞,这次报复性地变着法欺负他们两家。

他不知道还好,现在听说了就觉得还应该给卓云山一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