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华宫,常嫔笑呵呵的送走英姬,回身敛了笑,抚了抚鬓边的碎发,施施然搭着侍女的手往回走。

刚刚碍于英姬在,萧瑔等在偏殿,现如今果然已经坐到客座了。

常嫔见到他笑的就真了许多,道:“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最近找你的人应该很多吧,怎么没出去跟人乐呵乐呵?”

“过几天要去临山礼佛,儿子是来看看母妃,可有什么帮得上的。”萧瑔轻松的笑笑:“母妃别打趣我,我最近特别安分,什么都没乱来。”

常嫔听他这么说,语重心长道:“你知道分寸就好。谁知道你父皇如今什么想法,这王位没到手,咱们还是谨慎点好。”

说完想到他问的,又道:“至于临山礼佛,就不必你操心了,母妃在宫里这么多年,虽然没什么能力,自保足够。我儿懂事,又有能耐,母妃比得了什么都高兴。”

萧瑔听这话音,也是一乐:“儿子能有什么能耐?是不是英姬求到母妃这里来了?她求什么?”

英姬压在上面这么些年,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真心吹捧,常嫔心里虽然不屑,还是挺舒服的。

“她一贯谁都不得罪,捧高踩低还顾着面子,尽量做的不着痕迹,跟母妃当然没什么龌龉。”这么说着,她话音一转:“不过自从生了萧玖,她腰板挺得愈发直,皇后之外的人,等闲不会给眼神。如今这般汲汲营营,四处奔走的样子,已经很久未见了,倒是好笑。”

萧瑔听的半懂:“她是为了六妹妹吧?这回只有您、淑妃、贤妃和纯嫔能去,都是有子嗣要封王的妃母,她这是自己不能去,托您照顾六妹妹?”

常嫔白了他一眼:“跟着皇上去临山皇寺,她萧瑜能有什么危险?再说就算真的担心女儿,跟皇后说两句话,不比求我们一万句都管用?现如今这么大佛小佛的都拜一遍,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去不了呢。”

萧瑔不是很明白,去不了难道还是什么好事吗?要这么满世界招摇一遍?

常嫔只好继续道:“瑔儿,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任何时候,不要小看女人。”

“对于女人来说,学会适时的示弱,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你父皇这次大封,除了她和永嫔的儿子,年纪太小没赶上,你们这些成年的,不偏不倚都封了王。她心里能一点不忿都没有吗?”

可是父皇的决定,她有什么资格质疑?

萧瑔这就有点看不惯了:“这是父皇决定的事,她有什么资格怨恨?”

常嫔轻笑一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消消气:“所以她一点意见都不敢有,不仅不能生气,还要恭喜我们,跟我们走的更近。她的算盘打的响着呢,这两天在这后宫到处示弱,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真的可怜,儿子还那么小。”

萧瑔挑了挑眉。

常嫔语带不屑:“大家都是女人,心里有什么想头,以己度人就行了。我现在也想昭告天下,你虽然封王,但是对你几个哥哥一点威胁都没有,无论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与咱们无关。我也想这么说啊。”

萧瑔眨眨眼,不说话。

“她不就这个意思吗?萧玖还小,皇上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你们这一群王爷啊,以后就算打成一锅粥,都与小九无关。”

萧瑔感叹:“英姬确实淳朴,与世无争。”

常嫔冷笑:“呵,你知道就好。”

昭阳宫。

萧纵陪坐,萧邕被皇后拘在身边。

张院判仔细的将人检查了一遍,满意的摸着山羊胡,道:养得好,公主无甚大碍,身子骨越发康健了。

皇后这才安心,也分出了两分闲心,淡淡的关心了两句二公主。

芳岐宫的动静一天比一天大,不知道还以为萧瑾就要不行了。

她看了看边上兀自又挤坐在一起的两人,萧纵正一脸温和的看着萧邕,被她扒着啪啪缠着说话。

她自认还是比较了解萧纵的,之前抚琴那事,也是她顺手铺了个梯子,并不知道人是谁弄走的。

那宫女莫名消失,又莫名回来,仿佛真的什么都不曾发生,她就是在御花园假山上摔了一跤。

谢氏隐隐猜到,应该是萧纵动的手。只是有些事不足为人道,不着痕迹的办了就好,何必多一个人知道?萧纵没说,她也默契的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回萧瑾病了,前几天她还真没想到萧纵头上。

只是后来越来越不对劲了,一个普通的风寒,愣是缠绵大半个月,急的芳岐宫一边折腾御医院,一边在勤政殿跪求。

张院判还是道:“回娘娘的话,二公主的风寒是有些厉害,主要还是因为心绪不开,人也比较娇嫩,可能不愿意喝药,难免要多多将养,急不来。还请皇后娘娘宽心。”

谢氏点点头,原来现在病的要死的萧瑾,在他们眼里只是淑妃拿来装病乞怜的棋子。

她又想到皇上,张院判这话,应该也对他说过,而他至今没去看过萧瑾,大约也是信了。

旁边萧邕正拿着个玉雕小腰配,显摆给萧纵看,萧纵笑着和她说话,间隙看了皇后两眼,目光清澈温和,和以往没有一丝不同。

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涌动,看得见的地方,一切还是岁月静好。

但是,一场风寒,绝对偿还不了呦呦受过的罪。

所以她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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