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您怎么了?”

云温莞身边的几位妇女纷纷围过来,云温莞慌慌张张蹲下去收拾。

她行动不便,愈发显得紧张。

“没事,就是手滑。”

云温莞笑了笑,有些牵强。

那些妇女们还滔滔不绝议论着,说什么宸王爷在疯狂寻找王妃下落,这一路,光是银子就花了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啊,为了一个女人,自此,宸王除了战功赫赫,又多了条情深义重的美名。

而这些,在云温莞听来无比讽刺。

其实,只要她一打开簪子开关,慕容墨宸便能立刻听到她的声音,他们之间随时能见到彼此。

此刻,慕容墨宸就是这么想的,他控制另一边的玄机,可就是不见云温莞这边有反应。

她就这么走了,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云温莞指导她们如何煎药后便回了屋,她坐在窗前,拿出那根簪子,竹节叶簪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光芒透过簪身折出缕缕翡色。

那日,她本不想带走,鬼使神差又藏进了怀里,来到这边,还是第一次拿出来。

慕容墨宸活着,真好。

跟云温莞相互照应的大嫂嫂叫心兰,她看了云温莞好久。

其实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云温莞什么也没多说,但作为过来人,心兰深知她是受了情伤,而且,被伤得还不轻。

便嘱咐孩子们不准去烦人。

“云大夫心情不好,你们不准惹她心烦,让她生气,知道吗。”

两个孩子都很乖巧,拿着小风车保证。

“可是娘亲,云大夫怀宝宝为什么她夫君不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跟我们一样,没有爹吗。”

“不许胡说,快去做功课。”

男孩子比较调皮,心兰气得直打孩子手心,云温莞在这时却过来了。

刚才的话并没听到。

“心兰姐,你还有活吗,我跟你一起吧。”云温莞的簪子没收着了,反而插上了发髻,她向来素雅,本没美得不可方物,添上这么一根宝贝,更是锦上添花,出落不俗。

小孩子接到来自母亲的警告麻溜躲进东屋,心兰这才笑着扶云温莞进去。

“你这样子还做什么活,要不跟大嫂聊聊吧。”心兰猜出一二,“孕期本就容易多想,你跟我说说或许我还能开导开导。”

云温莞确实不想闲着,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再一次听到他名字,扰乱了三个月的清静。

她不是不信任心兰,就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想爱不能爱,想恨恨不起来,好为难。

云温莞纠结半天,心兰就这么耐心陪着。

“其实你是偷跑出来的吧,是不是跟相公吵架了?”

这话半对半错。

云温莞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没有吵架,就是,就是一直以来被他骗了,心里不好受。”

一开始,如果是因为沧菱帝的原因,她可以理解,可是后来,慕容墨宸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坦白,他就是没有。

是忘了吗?

一个从小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战神,时时刻刻谨小慎微,怎么可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