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他们这个地方的气候比首都还要四季分明些,有几个古建筑跟其他商业古城不太一样,门是弓形像农村里的窑洞门。

站在山下就能看到绵长壮观的长城,这种感觉跟去八达岭爬长城也不太一样,更加沧桑又磅礴壮观。

过去这里是塞外关口,是历代将军们抵抗匈奴的地方,埋葬着无数前辈先烈。

从古至今,都是一个默默无闻又苍凉的地方。

脚下的石板坑坑洼洼,却被岁月磨砺的非常光滑。

人不多,他们四个人沿着青石一路往上走。

路上再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不过,大多都是白灵跟老董聊。

两人一唱一和,不管白灵说什么,老董都会回应。

比如,他们路过商业街看到一家“二毛客栈”,白灵问老董:“你说老板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叫三毛。”

老董说:“应该是,我猜二毛还有个梦想。”

“什么?”

“就是把客栈开到世界各地。”

“也是,他弟老这么流浪也不是回事儿。”

说完,两人咯咯笑。

老董别看长得人高马大,其实脾气特别好。

只要跟白灵在一块不是搂着就是抱着,眼睛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岑妙庆幸,幸亏程佑一块来了,不然她这个电灯泡几个小时下来,可真受不了。

走着走着,四个人就分成了两队,白灵跟老董走在前面,岑妙跟程佑落在他们后面。

白灵跟老董知道他俩落下了,也没刻意停下来等。

岑妙看着前面那对情侣感慨:“他俩真般配,挺好。”

程佑听到她说话,只微微撇了下头,片刻“嗯”了一声。

程佑跟老董不是一种人,老董属于看着挺不好惹,但其实熟了后,就发现他挺混不吝的。

他的句句回应也不是光针对白灵,若是你损他一句,他也能回你十句。

而程佑不是,他是个气质冷,相处起来更冷的人。

这个冷,不是他话说的有多刺,而是说的太单调了,单调的让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话。

岑妙微微轻叹,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他:“你是跟谁都没话讲,还是只跟我没话讲?”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显得有些落寞。

岑妙很少跟人这么讲话,也从来不会主动为难别人。

程佑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说:“你说吧,我听着。”

刚好他们走到了一个地方,是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台上一左一右立了两个大鼓,是过去将军们出征时击鼓助威的那种鼓,台下还立了一排兵器。

听其他游客说,一会儿会有表演。

岑妙失笑:“那我还不如上台给你们表演一段呢,你觉得单口相声怎么样?”

程佑低头还在看她。

岑妙说:“说单口相声说不定还有人给我鼓鼓掌助助兴,不像你态度这么敷衍,只会嗯嗯哦哦。”

程佑手插在裤兜里,边走边掏烟,声音低沉温和:“也不是……”

他打开烟盒取出一根,接着说:“你要是想说单口相声,我也能鼓掌助兴。”

岑妙叹了口气:“算了……丢不起这个人。”

程佑嘴角轻弯,很淡地发出气音。

岑妙转头看他,发现他手指夹着烟,衔在嘴里手心握着一个打火机,正准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