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如铁锤一般重重砸在众人心中,看着西面的元军,众人心道:“今天要葬身于此了。”但是他们毫不畏惧,视死如归。

“今日能和邓将军血染沙场,是我等荣幸。”东雨道。说着,看了众兄弟一眼,又看着地上死去的龙军。血红的眼睛中冒着杀气,东雨,北风靠背而战。“大师兄,张士用还没来,现在该怎么办?”北风问道。话语中,透露着无力。“他娘的,他不会来了……”东雨黯然道。“三师弟,你听我说,现在,我掩护你,杀出去。”

北风知道,如若把大师兄留在这里,那就必死无疑。况且,自己已然身受重伤,道:“不,大师兄,我掩护你,杀出去。”

“我是大师兄,你得听我的。师娘在家等着我们,能回去一个是一个。别说了,没时间了……”东雨说着,斜目看见一股鲜血从北风胁中流出。心中惊骇,“你受伤了……”又看见他双腿微颤,血脸之上,略显苍白。“嗯……快走吧,我来殿后,再不走,谁都走不了。告诉剑,一定要宰了张士用,给我报仇。我们来世还做好兄弟。”北风道。此时,他的短箭已然用完。

东雨看着死伤殆尽的龙军,不禁泪如雨下。他知道,再不走,今日一个都走不了了。心一横,吼道:“撤,快撤……”须臾之后,只剩下邓月和北风率领一众残兵,苦苦支撑。

“都别动,都给我围起来……”这时,一群蒙军杀了出来,将龙军团团围住。说话之人,嚣张至极,正是张复元。又听他讥讽道:“哟哟哟,原来是青龙派的人啊。龙剑怎么没来啊,让你来赴死,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呵呵……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我师弟的手下败将。”北风强忍疼痛,说话之时,嘴角鲜血横流。“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嘴硬,今日,我先宰了你,再去杀龙剑。”张复元说着,一众蒙军挽弓搭箭……

西边一轮残阳映射着这一片洒着英雄血的沙场,远方传来一阵阵悲凉的鸦声……

次日一早。“报,王爷,邓将军,北风将等人中了埋伏,全部战死。东雨将军不知所踪。”王帐中,众将难以置信,吓的睁大了双眼。

龙剑和南雁更是如五雷轰顶,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张将军呢?”揪住探子问道。“张将军……不战而逃,已逃往宁武关坚守。几位将军孤军奋战,从昨天下午一直战到午夜,无一生还”。探子道。

“张士用,你误我军机,误我大明呐!”龙剑怒火冲天,万念俱灰,心头一幕幕泛起昔日和东雨,北风的时光,又强忍着泪水。

“报,王爷,元军派人将几位将军的遗体送了来,”又一探子来报,这时,一行人立马冲了出去,余人也跟了出来。

“太术……”龙剑等人一出来,便看见了太术。“公子,这是我家王爷给你的战,请节哀。”太术说着,一脸黯然。金珠走上前来道,说着欲言又止地看着身后车上几具遗体。龙剑强忍着泪水,看了看战,道:“回去告诉张复元,七日之后,本王率军和他一决生死。”太术听完后转身离开。

看着面前两具尸体,龙剑只觉而眼一黑,众将士纷纷跪下,这时天空中一片黑暗,划过一道闪电,雷声大作,狂风四起,倾盆大雨已然袭来。

邓月,北风面色惨白地躺着,身上的血迹混着雨水流下。

“啊……”龙剑仰天长啸,失声痛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次日,几人的遗体被火化成灰,装入盒中。

“报,王爷,张将军回来了。”探子来报,这一幕却惊激起了众愤,纷纷要找他说个明白。“都别妄动,来人,带上来。”龙剑阻道。

“王爷……末将回来了,呜呜呜……邓将军,东雨将军他们阵亡了。末将无能,请王爷降罪。”张士用痛哭流涕道,跪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一副败军之将的样子。

“邓将军他们是怎么死的?你一五一十地说来,胆敢有半句假话,我就扒了你的皮。”龙剑恨道。“昨日奉王爷之令,前去救援……”张士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说话滴水不漏,很难找出破绽。龙剑无奈,只好让他下去休息。

“王爷,就这样轻信了他?”众将愤愤不平道。

“报,王爷,敌军在百里外安营扎寨。”探子来报,龙剑带着众将来到城楼,远远看去。只见百里之外的草原上连营百里,“王爷,我们据险而守,只要我们不出城,他们便无可奈何。”一将怯道,“若他们不来进攻,我们又有何办法歼灭他们?”阿忠驳道。

“如今之势,若我军不出,敌军不攻。战事一久,难免生变,所以唯有迎战,才能全歼敌军,永绝大患。”阿仁道。

“阿忠阿仁,你们即刻率五百轻骑前去大同府,五日之内,运两百门大炮前来,不得有误。”龙剑道。二人应声而去。“传我令,密切监视敌军动向,若有异动,速来报我。”龙剑道。

“王爷,大同府总兵王勋飞马来报,说有一位将军自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问这是何许人也?“这时,又一信使来报。

龙剑听了,知而不言。知道是皇上来了,他并不声张。而是修一封,上写着一个“帝”让信使带回去。

午夜,一条黑影悄无声息来到龙剑营帐,看他大帐灯火通明,一个人看着地图,又默默落泪。

“谁……”

五日之后,夜晚,探子来报:“王爷,阿忠将军距此不足五十里。”“好啊,王爷,有了这些大炮,足以对抗鞑子了。”帐中众将士气大振。

“报,王爷,敌营中有一支军队奔向阿忠,阿仁将军。”又一探子来报。顿时,营帐中又一片哗然。“有多少人?”龙剑问道,“黑压压的一片,不少于五千人。”探子回道。

众将正欲请缨救援,但听说有五千人军队,纷纷将冒到嘴角的话又咽了下去。他们知道,如果救援,必是有去无回。看来那两百门大炮只能拱手让人了,众将对这场战争的胜败堪忧,经历上次的失败,又看见邓月将军的死,他们不禁对面前这位年轻的王爷产生了质疑。

龙剑知道,此战只许胜,不许败。看见众将领那一双双飘忽的眼神,若是败了,那破城之日不远矣。他下定决心,再战一局。

“来人,集结三千龙军,随我出城。”龙剑道。“不可呀,王爷,万一他们故技重施,正设下埋伏。王爷千金之躯,不可犯险呐!”一将阻道。“是啊,王爷,如今之计,只有紧闭城门,坚守待援呐。”又一将道。他们千言万语,不过是畏战罢了。

龙剑留下两千人,由南雁守城,自己亲率一千轻骑出城而来。这时,天气阴沉,寒风萧瑟。“王爷,我们冲上来,两面夹击敌军。”阿义道。“万一他们围点打援,陷我军于死地,我们死了不要紧,万一翻王爷有任何闪失,谁负得起这个责任?”阿德道。

“别吵了。听令,随我一起,全力冲杀敌军大营。”龙剑说完,一千军马冒着寒风,顶着夜色,全力攻向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