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修双目赤红,要不是严重脱水,估计就跑过来拎着夏琼楼的衣领质问了。 此刻他完全怀疑人生,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吃坏东西,或者是水土不服,谁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夏琼楼咬着嘴唇不说话,这简直就是此处无声胜有声,顾建修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剧烈晃动,差点就晕倒了。 还好被其他的知青扶住,不然就得摔个狗吃屎。 “我刚才也是推测,还好夏琼楼的吃的没扔,就顺便抓了两只耗子实验了一下,结果和你的症状一样,又吐又拉。 哦,他说那两只耗子已经折腾死了,起码你没死,说明还不致命。” 何欢将事情说出来,顾建修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咬着后槽牙,一步一步蹒跚的往前走,大家好奇的跟着,发现他竟然又拿出来一包。 “我想着这些东西挺好的,没舍得吃,等高考完正好省的买,没想到,竟然还救了我一命。” 顾建修将那包吃的捏的嘎吱噶吱响,不出意外,估计是想象成夏清嘉了。 越想越觉得憋屈,自己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被夏清嘉给搞砸,气的将那些东西狠狠砸在地上,而后用脚往上剁,恨不得把地给剁穿才好。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上滑落,虽然大家都同情他,但是却也无济于事,如果没意外的话,估计这次的高考就和他擦肩而过了。 但他的悲伤毕竟大家毕竟不能感同身受,为了节省招待所的钱,都决定直接离开。 顾建修就是再悲伤,也得打起精神和他们一起走,路上起码还能有个照应。 何欢看着悲惨的他摇摇头,啧啧,以往的小说都是男主虐女主,现在女主虐男主,也是开辟新的一种道路。 自己已经提醒过了,无奈人家不听,那也没办法了,收拾好东西,和薛尚武也跟着一起回村。 两天没看到乐乐,有点想小家伙了。 估计是因为出事,车上的气氛有些低迷,大家就算是想要说卷子上的内容都纷纷小声议论,就怕顾建修听了上火。 凶猛的药力已经退去,但依旧不好受,一路上要不是看着他胸口还有起伏,都以为是死了。 脸色苍白,浑身冰冷,眼底还带着乌青,这要是在鬼片里出现,何欢都得猛猛洒一层糯米。 而夏琼楼也受到了深深的打击不想说话,脑袋靠着带冰碴的窗户,好像被僵尸吸了魂似的。 正好两人还一前一后,何欢坐在对面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晃晃荡荡的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镇上,何欢觉得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 刚下车,就赶紧伸伸胳膊伸伸腿,尽管寒风凛冽,但依旧觉得松快好多。 就在她准备做一下第八套广播体操的时候,突然薛尚武扯了扯她的衣袖,顺着他的目光隐晦的看过去,发现那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大冷天的,也难为她在这等着。” 听着何欢的冷笑,薛尚武点点头,这是想看自己的药有没有成果吧。 “从市里到镇上一共就这几趟车,她掐算时间等也不至于冻什么样。 再说很多犯罪的人都会回到案发现场,更有的会很享受看到受害者痛苦的样子。” 对于这种心态,何欢感觉夏清嘉干的出来,她现在心里扭曲,到底能用什么办法把她给关起来,不然就是个定时炸弹。 两人正说着,大家都陆陆续续的下车了,他们的身影将顾建修和夏琼楼给挡住。 夏清嘉似乎想要看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就慢慢的往前靠,一个没注意就把边上卖烤地瓜的大爷给撞了一下。 大爷没站稳,双手直接撑烤地瓜的炉子上,还好人家反应快赶紧撤下来,饶是如此却也烫的惨叫一声。 “你这姑娘咋不看路呢,那么宽的路不走,非得走这边,要是烫到可咋整。” 夏清嘉被大爷抓着一通教训,她下意识知道要完,想着赶紧走,结果还是被闻声看过来的知青们发现。 “夏清嘉,那是夏清嘉。” 车上的众人都知道她投毒的事情,一时间群情激奋,跑过去就把她团团围住。 一开始卖地瓜的大爷还以为是欺负她的,赶紧要拦一拦,让他们不能欺负孕妇。 “大爷,你护着的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女知青瞪着夏清嘉,“我们知青考个大学容易么,她竟然给人家投毒下药。 害的我们朋友都没考好,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哪是我们欺负她,明明是她要杀人。” 女知青说话的功夫,顾建修也走了过来,他伸出颤抖的手,抓着夏清嘉的胳膊,恨不得直接把她掐死。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神经病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夏清嘉心虚的避开视线,可是却依旧理直气壮“我好心好意给你们送东西。 你们不说感谢也就算了,竟然还无赖我投毒,是不是就欺负我一个大肚子,想要把我逼死?” 夏清嘉挣脱顾建修的手,疯狂的往肚子上砸,看着就和疯了似的,就和每次碰瓷之后那些人不给钱一样发癫。 她砸向隆起的肚子根本不留力气,哐哐的声音听着都疼,她却根本没感觉似的,眼底甚至带着疯狂的恨意。 这个孩子,她根本就不期待,被逼无奈的怀着却怎么都弄不掉,只要有机会她就使劲的捶,发泄心底的不满。 看着她这样,大家下意识的往后退,就连顾建修都懵逼了,他一个被害人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开始自残了? “我们可没说是你送吃的里面投毒的,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何欢非常冷静的看着她自残,指望这样的人愧疚认错,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最有效的就是直击心灵的质问。 果然,听到这话,夏清嘉停止了动作,抬起通红的双眼恨恨的看着何欢。 她怎么还不死,其实那些药她最想的就是塞进何欢的嘴里,让她痛苦的死去。 “我有什么心虚的,就是你们想要诬赖我,何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把我弄进监狱。 哼,我告诉你,我没做就是没做,不然我发誓,我要是撒谎,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得好死,天残地缺。” 夏清嘉举起手流利的发誓,不知道用这招多少次了,唬的周围人呼吸一紧,哪有亲妈拿肚子里的孩子这般说的。 何欢闻言也紧紧皱眉,她不是被夏清嘉的誓言吓到,而是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她的自私和冷血。 “行啊,那我们就好好调查调查,反正人证物证我们都有,剩下的话,你留着去公安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