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虽然不是顶级豪门,可在金陵却数得上号,应蔷经营凤鸣山庄,像靳海鸣这个级别的人物,她也没少见,人家不打招呼,她不至于出来露脸。

靳利民过来,也没有风声,她都是装不知道。

在座的都明白,所以她过来,都挺惊讶的。

应蔷说了一番场面话,然后对靳夫人道:“雅叙姐,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准备,款待老爷子啊。”

“家宴,不想麻烦你。”

“这哪叫麻烦啊。”应蔷笑着,接着就故意露出为难神色,实则是透露信息:“再说了,老爷子来了,梁先生来了,我这里也得安排对接安保工作啊。”

梁先生?

时宁秒懂。

其余人也明白,是梁西臣到了。

时宁一抬头,发现梁云辞眼里闪过愉悦。

她也跟着高兴,今天这个特殊日子,她是希望梁西臣在的。

只是梁西臣今天有公务,上午就走了。

没想到,晚上又特地赶回来。

梁西臣人还没进来,但随着应蔷进出两次,风风火火地清场,桌上的画风已经变了。

靳利民一言不发,虽然高居主位,却也有等着梁西臣的意思。

实权派的话语权,非同一般。

哪怕靳利民纵横一生,也不得不在梁西臣面前退一步。

不为别的,梁西臣比靳海鸣还小几岁,级别上,却高了靳海鸣一级。

这一级还是质的区别,靳海鸣虽然“年轻”,但往后二十年,大概率没机会再往上走。

老爷子看中靳宴,将希望寄托在靳宴身上。

可他深知,结合靳、梁两家的积累,想要再培养一个靳海鸣,那不是难事,但想要出一个梁西臣,却是可遇不可求。

包厢门大开,外面一片寂静。

单一的皮鞋声,在走廊里格外清晰。

包括时宁,所有人都在扮演合适的角色。

只有梁云辞,轻松地低头吃东西。

人影走到屏风后,靳宴就起身了,亲去门口迎接。

同时,靳海鸣夫妻俩也起了身。

梁泓督安稳靠坐,靳利民还坐着,身子却向前,细节一看便知。

梁西臣一身正装,比常服更具威严,一见面,靳宴叫了他一声“舅舅”,他神色自若,拍了拍靳宴的肩膀,旋即跟靳海鸣握了手。

视线往里,他先看向了靳利民。

靳利民不疾不徐地起身,分寸老道地称了他的职务。

梁西臣抬手,往下压了压,“您坐。”

“庆祝两个孩子喜事的家宴,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叫我西臣就好。”

靳利民这才坐下。

“都坐,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梁西臣一句话,主场话语权姓梁了。

哪怕他还站在桌子对着屏风的位置上,并没在主位上落座。

他随手脱了外套,时宁动作快,过去接了过来。

梁西臣看了眼她的打扮,想想她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又是梁云辞生的,如今都结婚了,不免心中安慰。

“新婚快乐。”

时宁克制着高兴,点头道谢。

梁西臣颔首,却没在她身边坐下,径直走向了梁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