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里的猪都是大黑猪,就算是阉割了,喂了熟食,也长得慢,让她很是头疼,关键是她也不知道去哪儿能找到前世那种大白猪。

几人越往里走,高度便越低,气味也越难闻。

薛杉杉又问道:“叔公,架子都打好了吧?”

“那可不!之前塌过一次,你说让每挖出来一块,就将架子打好,之后果真没塌过了!”

薛杉杉点点头,又往里走了一大截路。

这时才看到了很多正在工作的矿工们,他们手里的挖矿工具还是原始的小铁锹,开采速度也慢。

这里没有人监工,按照他们每日挖出的数量结算工资。

继续往里走,便能看见脚上和手上带着铁链的犯罪人员以及这次的抓到的盗匪了。

薛杉杉远远看去,这些人虽然行动不便,可依然在奋力挖矿,旁边只有两三个监工,偶尔挥一挥鞭子,偷懒的人却少得可怜。

薛杉杉有些奇怪,这些犯罪者为何能被驯服的如此听话。

“他们没人偷懒吗?“薛杉杉问道。

“当然有,前几日便当着他们的面打死了一个。而且每日我们给他们定量了的,若是没挖到足够的量,那一顿饭也没了,若是挖到超出一定数量,还能奖励两片肉吃,人嘛,最怕的还是饿肚子,有那一口,总比一口都没好。”

薛杉杉点点头,比起这样盗匪做下的伤天害理的事,这样的惩罚简直就不叫事儿。

矿洞很深,一眼望不到底,薛杉杉走到尽头,看到矿井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火把和油灯,还有专门用来照明的灯笼,这些灯笼并非蜡烛,而是煤油烧成的灯油,可保持长久烧。

薛杉杉呆在矿洞中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些受不了,觉得胸闷头晕,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看着这些还在干活,弓着腰不停挖矿的矿工们,不由得有些心酸。

“这里基本也没人来的,若是咱们的煤矿采完了,或许才会到这么深处来挖,县主,咱们还是去前面吧!”李友劝慰她道。

于是众人又回到了最前面的矿洞中,因为还算常来,矿工们大多都知道她就是县主,因此面对她时,倒也不会太过害怕。

“咱们现在基本每日都能吃上肉。”一个中年男人在薛杉杉询问日常生活的时候笑着说,“我们还能吃到糖,可是我总是舍不得吃,想带回去给家人,厂长又说不吃也不允许带回去,我便只能都吃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家里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上面还有高堂,作为父亲和儿子,不将糖这样的好东西带回去给家人吃,而是自己都吃了,他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

但他却听到县主说:“你们每日都在干重活,糖和盐必须多摄入,你们若是为了省给他们吃而自己不吃,等你们倒下的时候,他们才要受苦。”

最后,薛杉杉还拔高了声音:“你们是在为咱们青阳府所有人干活,去年寒冬,咱们青阳府没有冻死一个人,这些便是你们的功劳,你们为青阳府的所有付出,都不会被忘记!”

她语调清晰,铿锵有力,让那些本来觉得自己只是每日卖苦力气的矿工们顿时感到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也让他们热泪盈眶。

他们竟从不知道他们是如此重要!

中年矿工一低头,伸手擦干了滑落到眼角的泪水,可更多的泪水又落下来了。

也许,从今往后,他在孩子们面前,能够更加挺直了腰杆了!而在父母面前,也觉得自己是个有出息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