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咱们多给银子,让她身前身后都风光,再保证她的亲人衣食无忧。她也不枉在人间走一遭了。再说,这还有大国巫尽心调治。若她真有造化,咱们比照于小娘子,处处照顾,也就是了!

阿娘让我来找你。她早给你找了好几个门当户对、命格又合的小娘子。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踢踢踏踏的声音渐渐远去。

她身寒心更寒。最后被从没有过的沉重带进了混沌。

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嗅到阳台栀子花的香味,第一次没觉得上头,反而松了一口气。

“总算回来了,那梦真是太可怕!”

她拱了拱,觉得搂着的大熊今天都格外舒服。她满足地哼哼了一声,忍着晨尿也不想从被窝里爬出来。

等等!“大熊”?

她上下摸了摸,心惊肉跳,蹭地从被窝里弹坐起来。

“你是谁?这是哪儿?”

他眼眸晶亮地盯着她,伸手就摸她额头: “不冷了?”

她下意识一躲,光脚就蹦下床,却径直瘫在地上,还挫伤了手。

她的手又小又黄又干瘪。不,这不是她的手,可确确实实连在她身上。

他眼里的光迅速褪去,皱眉起身,弯腰抱起她,又送到床上。“你的腿可能暂时不太灵便,大国巫正在想办法。你睡了两天。韦莫今天才来接你,让我敷衍回去了。跟着你的人也不好,我都让他先打发了。”

她震惊得忘了反应。

所以之前那不是梦?她是因为刚穿来,正在复活的保护期,所以才侥幸没死?那她的腿?她的手?

一少年晃进来,一身绯衣,明朗清润,青春年少,最是干净、放荡不羁的一张脸。

“你真醒啦!昨天那样子,真是吓死人!现在也没好哪去!”宇吉嘀咕着,看一眼元展寻,闭了嘴。

她却听出他是说她冻秋梨那个。她只觉得他面目可憎,只有想挠花他脸的冲动。

各色糕点、粥汤冒着热气,被摆了一桌子。宇吉先就凑过去,嗅了嗅,撇着嘴。

“她那么点小个儿,能吃多少?你预备的也太多了!还有这个,这香味儿?是什么?德胜楼的香酥鸡?你用它做粥?阿寻,你也太重色轻友了?”

香?她心一凛,四处看去,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栀子花。

顾不上被他抱来抱去的恶心,她猴急地每样都塞了一口在嘴里。

果然,闻不到也尝不出。

她忽然笑了,越笑越癫狂,各样食物从张开的嘴里喷出来,眼泪汩汩而下,视线模糊渐渐彻底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