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出生半个多月时,王家娘子也生产了,生了个闺女。

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王家娘子珍惜备至,到春日出了月子,便携礼来拜访过沈携安一回。

岁岁如今已三个多月大,翻身翻得很顺畅。

一早,天色刚蒙蒙亮,沈携安就因右手臂的麻木而被迫醒来,睁眼一看,是岁岁这小家伙翻了身,将一整个小身子都压在他手臂上,像是抱着树干似的小熊一般睡得香甜。

沈携安抽了抽手,手已经彻底麻木,他只好用左手将小家伙翻了个身,让他正着睡觉。

“嘶。”

沈携安抽回右手,用左手碰了碰,忍不住从喉间呼出一声。

这小家伙睡觉真是不安稳,下回非要将他绑在枕头上。

这已不是沈携安第一回被岁岁压醒,也不是第一回生出想将岁岁绑起来的心思,只是他永远只是想想,真要绑,他倒舍不得。

沈携安被迫起了个大早,因要去做早饭,没法看顾着岁岁,他便推开竹生的房门,把岁岁往竹生的床里侧一放。

竹生和岁岁都没有察觉,各自睡得香甜。

但是不久后,竹生也因手臂发麻而被迫苏醒,一睁眼,就对上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岁岁正趴在他手臂上睡觉。

“嘶,好麻。”

竹生龇牙咧嘴地叫唤了一声,赶紧将岁岁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去,岁岁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大眼睛眨了眨,“吧嗒”一下就抓住了竹生的右胳膊。

谁,都别想逃出岁岁的手掌心!

右手臂麻得不行,被岁岁碰一下,竹生顿时“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岁岁,快放手!”

岁岁被竹生夸张的反应逗得发笑,咧开嘴巴“咯咯”笑个不停,松开手“啪啪”鼓掌。

竹生等手麻的劲儿过了,上手捏着岁岁笑得灿烂的小脸蛋,恶狠狠道:“你怎么这么坏!”

什么是坏?

岁岁听不懂竹生的话,无辜地眨眨眼睛,自顾自地抬起两只小脚捏着袜子玩,一使力,就将白白的袜子揪了下来。

岁岁看了两眼,“啊呜”一下张开嘴就想把袜子往嘴里塞。

幸好竹生及时握住了岁岁那一双软绵绵的小手,赶紧将袜子解救出来,再套回到小家伙的脚丫子上。

竹生刚松口气,幸亏他动作快,不然就让岁岁吃着了。

小家伙还算乖巧,此时没怎么闹,竹生正要回头,忽然觉得头皮一阵拉扯,低头一瞧,岁岁正攥住了他一绺头发在嘴里面咬。

怪不得刚刚穿袜子时没闹,原来是找到新“食物”了。

“我的小祖宗!”竹生被迫歪着脑袋,掰开岁岁的手试图解救自己的头发,等到头发从岁岁嘴里出来,已经变得湿漉漉一片。

竹生将头发束起,摸着尾端黏在一起的头发,又对上岁岁无辜澄澈的眼神,十分无奈。

明明是师父要养娃,怎么受罪的总是他?

养娃日常总是这般鸡飞狗跳,六个多月时,小魔王岁岁学会了爬,这个家就更闹腾了。

因为岁岁的攻击范围更大了,若是沈携安和竹生想要逃离岁岁一双小手的攻击,小家伙便会手脚并用,小狗似的爬啊爬,然后一把扑过来。

岁岁,绝不让目标逃离他的手掌心!

在他逃他追,沈携安和竹生在医馆内插翅难飞的日子中,岁岁光荣地在十个月大学会了叫人和走路。

又一日早晨,沈携安惯例被胸膛上趴着的岁岁压醒,天没亮便抱着小家伙送到了竹生床上。

但这一次,竹生没有被岁岁吵醒。

因为岁岁学会出逃了。

岁岁一睁眼,发现师父不见了,哼唧两声后便翻身爬到了床边,期间还踩到了竹生的脚,但竹生在过去几个月中早已习惯时不时被骚扰,不是“泰山压顶”级别的重量,他轻易是不会醒的。

岁岁到了床边,可是床到地面的距离对岁岁来说好像有悬崖那么高,小家伙往回缩了缩,小脑袋一转,扫到了竹生摆在床尾的衣裳。

岁岁费了好大功夫将衣裳全都扒拉到地上,大眼睛瞧了瞧,觉得悬崖已经消失了,岁岁便背过身,小短腿往后一伸,点着小脚丫试探。

戳,戳,戳。

全戳到了空气。

岁岁戳累了,换了只脚继续戳,可惜还是碰不到地面。

岁岁一生气,直接拽着床单把小身子滑了下去,然后,两条小短腿就稳稳地站到了地面上。

他真厉害。

“肘。”岁岁婴言婴语地给自己下指令,然后晃悠悠地朝门口走。

清晨沈携安进门后留下的门缝正好方便了岁岁,小家伙伸手一扒拉,就看到了外面的光亮。

岁岁继续迈着小短腿走,小身子一步三摇,若要有人看见,定然担心得不得了。

走几步,岁岁走累了,便在地上趴一会儿,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厨房,沈携安正在和面做饼子,他专心致志地揉着面团,腿忽然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抱住,沈携安惊地差点将面团扔了出去,他猛地低头一看,瞧见双手抱住自己腿弯的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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