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外族的气息进入殿内,陆逍的眼神陡然一冷,挥手一道术法,缩在门旁的岁岁就飞了起来,落回陆逍的掌心之中。

渡月现出身形,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在他身后,竹生望着陆逍手中的小白团,眼里的激动几乎快溢了出来,小声呼唤道:“岁岁!”

岁岁立马仰着小脑袋“嗷叽”叫了一声,尾巴摇地都快扇出风来了。

陆逍何曾见过小家伙对他这么热情,眼下吃起味来,脸色黑的像锅底。

岁岁如今对他的态度甚至不如在隐竹山上时,起码那时的岁岁还知道找陆逍撑腰,现在却整日拿他当坏人。

陆逍将闹腾不已的岁岁递了过去,渡月伸手接过,脸色一柔,从高高在上的仙君又变回了隐竹山上的沈携安。

“师父来了。”渡月语气低柔,轻轻抚摸着岁岁的小脑袋,还顺手捋了一下那双毛绒绒的大耳朵。

虽然小家伙现在只会“嗷叽嗷叽”,但看这小家伙两只眼睛水润润的样子,渡月知道小家伙一定是在奶声奶气地叫师父。

岁岁开心地打了个滚,四只小爪爪握住了渡月的手指,丝毫不肯放开。

竹生看到殿内这么多人,本来还有些惧怕,但是看见岁岁,他一下子便忘了旁边这么多人,凑到了师父身旁。

岁岁变成小狐狸后身形很小,差不多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浑身的毛倒是长齐了,十分蓬松,如果除去毛发,小家伙的体型当是更小一些。

竹生寻了个空隙摸到了岁岁的尾巴,软乎乎的,比棉花还蓬松。

只是两日没见,却好像生离死别过一番。

竹生忽然眼眶一红,问道:“岁岁,你有没有想师兄?”

岁岁仰着脑袋坚定地喊:“嗷叽!”

当然想呀!

他从没离开过师父和师兄,哪怕只分别两天,也足够让岁岁惊慌失措,小脑袋瓜不停地想,师父和师兄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吃饭睡觉了。

没人能抚平岁岁的不安与思念,他只想像从前一样,和师父、师兄在一起。

天色晚了,渡月便提出要将岁岁带回清道宗教养。

仙与魔虽不至于仇敌,但也绝对算不上友朋,陆逍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孩子去仙族。

可是岁岁却怎么都抱不回来,一定要黏着渡月,好像渡月才是他亲生父亲,而陆逍只是个表父……

渡月不肯放人,岁岁也不让陆逍触碰,虽然渡月形单影只,陆逍完全依靠武力可以抢回孩子,但结果呢,岁岁一定会哭。

陆逍在孩子眼里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再这样下去,就连陆逍曾经给岁岁撑腰与买奶糕的情分都要消磨殆尽了。

岁岁是他和白念唯一的孩子,陆逍满心盼望与岁岁亲近,像他曾日日幻想的那样,父慈子孝,一家人其乐融融,白念去了,陆逍便将所有挂念与无处安放的爱都注在了岁岁身上。

这是他妻子宁愿承受剖腹的痛苦也要留下的孩子,是他们夫妻二人斩不断的牵挂,陆逍见岁岁哭的这两日,甚至担心白念在底下苛责他,怨他照顾不好孩子。

陆逍想到亡妻,心里已然动摇了。

僵持片刻,陆逍沉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