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两家关系一向不错,两家老爷子也是老搭档,只不过靳利民最后一步选了进京,家老爷子留在了省里,两家的路就稍微有所不同。

没多久,奉尧就得从南省一把上往前近半步,这当口上两家见面是为什么,靳宴自然有数。

他原本有一肚子盘算,结果下车前让那堆邮件重重砸了下,这会儿脑里、心里都是翻江倒海,更想赶紧把事情弄清楚。

为免气死靳海鸣,他忍着没看手机。

客厅里,奉尧正在烹茶,见他们到了,笑着请他们坐。

靳宴开口,称奉尧为伯父。

奉尧更加高兴,说:“你结婚那天,我脱不开身,没去现场观礼,什么时候把她带来,也让我见见。”

“有机会一定。”

简单的寒暄过后,双方有过细微的试探拉扯,这才慢慢说到主题。

按理说,奉尧退后,靳海鸣有很大可能坐他的位置。

但凡事没有绝对,就怕万一。

”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可不能出岔子,拖你爸爸后腿啊。”奉尧说了句。

靳宴明白。

乔琳宣那封举报信他提都没提,估计奉尧也不放在眼里,不过是提醒他,别忽略了真正难缠的人。

这些事真操作起来,还得是靳海鸣他们本身,靳宴暂时还够不上这个战局,他在旁听着,偶尔说一两句自己的意见。

内心想的,却是早点出门,把其余的邮件都看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中途,奉尧问他:“你那老丈人身体到底怎么样?”

梁西臣和梁云辞结婚的事,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并不是秘密。

靳宴答得委婉:“目前情况还好,没什么事。”

“没事最好。”

奉尧松了口气,跟他说:“你这个老婆可讨得好啊。”

同样是进半步,他级别和梁西臣相同,却又不大相同,一个是“荣休”,一个却是握着实权。

靳宴淡淡一笑,心里想的却是,您要是能说话少做模糊处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赶紧聊完赶紧散,那才是真的好呢。

他几次想拿手机,但都忍住了。

这些老油条们,个个都讲究得很,有时候海纳百出,有时候却是心眼比针砭还小,别到时候觉得他失礼,再记他一笔。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他刚劝完自己,嘴却率先叛变,淡淡开口:“我去个洗手间。”

靳海鸣看了他一眼。

他装没看见,跟奉尧打了招呼,从位置上离开。

眼看出了客厅,他加快了点脚步。

家的佣人看他这么急,偷看他好几眼。

这是,憋不住了?

终于,进了洗手间。

一向讲究的靳总没管佣人异样的眼光,快速关了门,站在马桶前面,又开始翻邮件。

他不好长久地不出去,只能尽量翻快一点。

两个邮箱不断切换,连着七八封的对比,他几乎已经确定。

苏栩将他的问题全都转给了时宁,然后窃取了时宁的观点。

那些年,跟他通信的,不是苏栩,是时宁!

他面对着门,面上平静,心里已经炸成了一锅粥。

这怎么可能呢?

哪有这么巧。

不对。

就是这么巧,就应该这么巧!

难怪,他当初觉得跟时宁聊天的时候那么契合,又难怪,见到苏栩之后,反而觉得她和屏幕背后的那个人有所不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