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成是希望通过舅舅,搭上官方的线,由官方出面筹集足够的150。”梁赫野说。

时宁点头。

但她看梁西臣的态度,应该是不打算管。

一来,这不属于梁西臣的工作范围。二来,时宁看得出,梁西臣在对大型民营企业的社会责任上,跟靳宴是一致的看法,日成在金融市场上多年的投机行为,是梁西臣所不喜的。

她想了一夜,早起看金属市场的情况,发现一夜一个变化,果然比前几天更吓人。

于是,菜鸟的心就更加发抖。

早起,她对着镜子时,甚至在想,老天爷是疯了吗?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这种菜鸟管,世界要毁灭了?

由不得她多想,老天爷就推着她往前走,非要她做个决策。

外面还在谈,她走到外面,给靳宴打了电话。

靳宴秒接。

“程永成在你家里了?”

“嗯……”

时宁在花廊下走着,低头,用脚碾着落地的花。

靳宴知道她在纠结,不慌不忙,等着她开口。

“我要是揽下这桩事,你给我兜底吗?”时宁问。

“我保你做成。”

时宁松了口气,又提起一口气,“你真的不会坑我吗?靳宴,我告诉你,就算你到时候拿货逼我,我也不会拿婚姻大事做交换的。”

靳宴淡淡道:“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小人?”

时宁在一旁坐下,捡起一朵喇叭花,手指碾着花梗在面前转,时不时地嗅两下。

“你的人品我现在存疑,但我能告诉你,逼婚这种行为,在我这里十分下作。”

靳宴一阵无言。

片刻后,他说:“去把这桩事揽了,我担保你赢。”

时宁张了张口。

对面人直接道:“梁小姐,我是在求你结婚,不是逼婚。”

时宁眨了眨眼。

她耳后莫名发热,只能皱紧眉头掩饰不自然。

“……哦。”

靳宴:“现在去,做完了,然后用尽你所有的办法筹集,我负责给你兜底,不会帮你做完。一周内,你要收集完所有的货。”

一周?

“可,可是距离交割已经不到60小时了。”

“我说是一周,就是一周,但如果一周内你都做不到,算你自己的,别怪我趁火打劫。”

时宁:“……”

她还想再说,靳宴已经挂电话了。

啊——!

她原地抓了抓头,然后深呼吸,挺直背脊,往外走。

豁出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梁云辞料到时宁最终会接,毕竟是亲生的,她宁可相信时宁是赌徒,也不信时宁是怂包。

时宁揽了这桩事,带着梁云辞最精锐的团队,进了日成在金陵的临时办公大楼。

“梁小姐,我们现在还差30万吨的货,而且还得考虑实际交易的时间,细算下来,我们其实只有两天不到了。”

程永成对于时宁来做这件事,其实有些失望,只能寄希望于时宁背后的梁家,一天之内,他来了三四趟时宁的办公室,一再提醒。

时宁放下电话,笃定道:“我保证日成能度过这个难关,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