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跟靳宴久久不出来,一出来,就前后上了楼,有心人都能发现,俩人脸色不太对。

“吵架了?”众人猜测。

客厅里,气氛冷了一些。

一旁,三小只都安静了,小尾巴还有点懵懂,东宝和妞妞大一点,也更成熟,明显不像之前那样活跃了。

看出情况不对的,都在合适的时间,找了理由离去。不明情况的,都在各自的空间里玩儿着。

楼上,时宁跟靳宴没争吵,但情况也不算妙。

时宁理智上知道,寄照片的人不怀好意,就像梁子期把她跟梁赫野在爱丁堡的视频寄给靳宴一样。可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爱人跟前任的亲密照,也不可能真冷静。

更何况,她对苏栩深恶痛绝。

靳宴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冷静下来就着重解释。

“我没跟她发生过关系,之前跟你说过的,没一句是假话。”

时宁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不说话。

她脑子乱得很,情绪一激动,反胃感又上来了。

没发生过关系,这种说法她以前也能接受,可现在脑海里闪过苏栩亲他的画面,就觉得胸口堵得慌,还没开口,胃部已经开始泛酸。

她匆匆起身,往洗手间去。

靳宴赶忙跟上,熟练地照顾她,看着她吐,又心疼又火大,忍着先不去追究照片的来源,不住地哄她:“别乱想好不好,我真没骗你,那些照片大部分我自己都不知道。”

听到这儿,时宁干呕得厉害。

靳宴心都揪起来,轻拍着她的背,说:“我叫医生过来!”

哐!

时宁手里杯子落下,一边喘着气,一边问她:“哪些照片你不知道?跟她躺一张床上的,还是她亲你的?”

靳宴语塞。

他的确没骗她,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但当年他跟苏栩是正常恋爱,不可能没有一丝的亲密行为。

时宁是情绪上头,脱口而出,看他没反驳她,顿时喉中又酸又涩,呛得慌。

她知道,他是知道她怀孕辛苦,有心让她,他要是想驳她,提一句周治学就能扭转局面。

身边,水龙头哗啦啦地开着。

她手扶着水池边沿,指尖被泡得发凉,终于,头脑清醒了下来。

紧跟着,眼睛也红了。

靳宴一点脾气没有,将她抱进怀里,温声哄着,“怪我,怪我当初瞎了眼,才让你受委屈。”

时宁抓着他衬衫,脸贴在他怀里,登时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性格和几年前已经大不相同,很少有“哭”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时候,今天这样,实在是孕期情绪变动大,根本忍不住。

她抽泣着说:“我不去追究她,已经对她很仁慈了,她倒好,蹬鼻子上脸,拿这些东西来恶心我!”

别说她生气,靳宴才更火大。

他本来之前就对苏栩有杀心,要不是中途出了意外,后来时宁又劝着,苏栩早没命在了。

她怀着孕,本来就辛苦,他现在是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更别提让她哭这么伤心了。

时宁渐渐止了哭声,他才把人小心地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