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守的塑料包装还在,所以即便过了十年,颜色依旧。

傅荔没想到,应承禹还留着这个小东西。

当年,她送他时,也不过是随手一送,毕竟,彼此之间互赠的小东西太多了。

不过是游玩时,随大流买的小东西,她当时未必就有多上心。

拿过小东西时,她还觉得不可思议。

应承禹靠在她身边,说:“有这个小东西在,我之前十年都平平安安的,我当时就在想,这次一定也能扛过去。”

他视线落在她微怔的侧脸上,唇角略提,“果然,关键时刻,我还得靠你。”

傅荔鼻间发酸,她皱皱眉,把东西拍回他掌心,抬了抬下巴。

“小日子的东西,能有什么用?”

“你能平安落地,是我们的菩萨保佑你的。”

“你别搞错方向了。”

应承禹:“……”

他笑出声,点点头,“有道理,我感激错对象了。”

说罢,他拿过皮夹,把御守又塞进去。

傅荔想起他走时,她要跟他说起落平安,却没说出口,他莫名其妙拍了下口袋。

是因为,他当时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所以才拍拍口袋,告诉她,有平安御守在呢,一定起落平安。

她抿抿唇,挪开视线。

“还留着干嘛?下回去庙里,再给菩萨捐点香油钱还差不多。”

“香油钱少不了的,这个也不用丢。”

他放好东西,忽然拉着被子躺了下来,盯着天花板看,说:“反正,哪边的神我都不信。”

因为他的平安归来,傅荔对神佛的敬仰正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闻言,轻啧了一声。

她正要纠正他,就听到他平静认真的语气。

“我只信你。”

傅荔顿住。

应承禹又说:“小七,我是为了你,才拼了命地回来的。”

放屁。

傅荔瞪他一眼,“那你妈呢?你爸呢?你自己呢?”

应承禹勾唇,“你怎么这么清醒,连说两句好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只有鬼话。”

她脱口而出,又觉得鬼也不吉利,他才死里逃生回来的。可话已出口了,她收不回来,只能又瞪他一眼,然后拉着被子也躺了下来。

并排躺着,应承禹忍不住侧过身,盯着她看。

“看什么?!”

她眼睛还红着呢,却又恢复了凶巴巴的语气。

应承禹撑起身子,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动作轻轻的,在她眼角按了下。

“别哭啊,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似的了。”

傅荔眉头收紧,不想磨磨唧唧的样子被他看到,干脆背过身去。

“你要是不困,就出去跑两圈,或者给人回电话,反正你手机里问候平安的电话有一堆,够你回到天亮的。”她闷声道。

“懒得回。”

应承禹看着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我宁可不说话,就这样跟你躺着,也挺好的。”

傅荔死死咬了下唇,没理他。

应承禹替她拉了下被子,安静了片刻,又开口道:“飞机稳住的时候,我脑子刚清醒,还没松口气,当时就只有后悔,走之前,都没跟你把话说清楚。”

“小七,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