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时宁听靳宴说了一堆,总算愿意躺下,却是背对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靳宴从后面抱住她,温声说着话,想让她放松点。

时宁知道,这事儿也不都怪他。

他处理苏栩,走的是唯一的路。

不告诉她,也是怕她孕期多思。

而且,他大概也察觉到了,自从他进了原粮,她是真不太放心。尤其是去过帝都,知道了他小叔的事,她直观地了解到有些位置的危险。

要是他已经站稳脚跟也就算了,偏偏他刚起步,她是生怕他有哪步走岔了。

“别再想了,这件事并不大,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事,你要让一个苏栩吓成这样,以后的事,我更不能告诉你了。”

并不大。

听他说这话,时宁心里更难受。

他是实话实说,有些事在他眼里,就是小事,落手之间,就能轻易下决定。

可她还不行,她没那么从容。

她抿抿唇,没好气道:“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别告诉我,自己承担,你不是有担当吗,做你的孤家寡人去!”

靳宴:“……”

他叹了声,靠近她脑后,“没想瞒着你,只是觉得没必要说。现在什么事在我眼里都是小事,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别出岔子,才是真大事。”

时宁不说话了。

靳宴知道掐中她命脉了,从后面亲了她耳朵一下,“听话,别瞎想。”

“你别亲我,烦你。”

靳宴无奈。

“好好好,不亲你,还不困吗?先睡觉。”

“被你气得睡不着。”

“那起来,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大半夜的,吃什么吃,胖死了!”她无差别怼他。

靳宴没脾气,不吃就不吃,他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

时宁本来还琢磨着,这事儿有没有别的妥善处理法,还有苏栩被转走的后果。可被靳宴的的拍子带着走,她很快困意就上来了。

不知不觉的,又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吵架啦?”

厨房里,余婶小声问时宁。

时宁喝了口豆浆,“没啊。”

“还瞒我,从初二开始,你们就不怎么说话了。”

时宁沉默。

自打那天夜里,她发现不对,连着也有好几天了,她也没给靳宴好脸。

别的不管,至少得治治他这哑巴的毛病。

以前就算了,她现在是他老婆,谁要他一直护着。

正想着,外面传来动静。

靳宴忽然回来。

今天初六,他已经复工了,大白天怎么回来了。

时宁诧异,走了出去。

看到她,靳宴说:“我等会去晋城出差,现在去,后天回。”

出差是正事,时宁想了下,还是开口:“就你一个人去啊?”

“有团队。”

他说着,准备上楼去收衣服。

时宁内心啧了声,跟了上去。

回了房间,她主动帮他拿衣服,又一面问:“周治学跟你去吗?”

靳宴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气消了一半了。

他说:“他就是跟我去,给我使绊子,也上不了天。”

时宁剜了他一眼,“你厉害呢,什么都让你治住了,你是天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