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赫野没给仲夏留面子,仲夏却给他留了礼物。

一只手表。

是她离开仲家的军工厂之前亲手打造的,内部构造精妙绝伦,更和仲家的安全网联在一起,能防身,更能随时摇人。

梁赫野拿到手表和信封,两样东西都没看,全锁进了房抽屉里。

事实上,信封里没别的,只是手表的使用说明而已。

仲小变-态始终觉得,哥哥很好骗,需要更好的保护。

她走了,也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这场“飞来横祸”来得快,去得也快,梁赫野吃了两个月的免费午餐,付出的代价是,看到包装稍微朴素点的中餐都觉得难受,完全没胃口。

他连着十几天,没在家吃一顿饭,到处应酬,吃西餐吃得想吐。

吃不好,也就睡不着,更接着心情也不好。

于是,在梁大少爷三十四高龄那年,终于又返老还童,重新会闹脾气了。

他扛了半个月,终于不想装了,直接翘班,在家躺着。

管家观察之后,觉得情况有点严重,悄悄给梁云辞打了电话。

梁云辞不清楚细节,但听到仲夏忽然走了,就察觉出问题不大对,她没找梁赫野,直接找仲桉白问情况。

仲桉白是什么人,这种兄弟不愿意外传的糗事,他能说吗?

答案是:太能了。

梁云辞花了十分钟,听完全部故事,然后隔空给仲夏鼓掌。

谈恋爱,还得是年轻人。

她一点没犹豫,难得愿意抛下忙碌中的梁西臣,飞回琼州去,看看沉溺“情伤”的倒霉儿子。

大中午的,梁赫野也没起。

梁云辞简单敲了门,也没等他回应,就推开了套房的外门。

走进小客厅,才发现梁赫野连卧室门都没关。

她站在门边,敲了敲门框。

梁赫野背对着她躺着,头都没回。

“别烦我,出去。”

梁云辞意外。

嗯?

难得啊。

她都好久没见梁赫野耍脾气了,臭小子这几年越来越沉稳,在外面摆得一副矜贵老总的派头,回了家,对亲近的人都是挂着散漫的笑脸,要说他高兴吧,谁都看不出来,要说不高兴,也是没人看得明白。

她轻咳了一声。

床上,梁赫野欻一下睁开了眼睛。

回过神,他皱着眉,一下子坐起来,朝门口看去。

果然。

看清楚来人,他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啧了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哪天你把家产败光了,我都是在新闻上知道的。”

梁云辞双臂环胸,缓步走了进去,拉着椅子坐下。

梁赫野满不在意,直接躺下,但腿曲起,一条手臂枕在脑后,闭上眼睛缓神。

“我就是半年不露脸,咱们家的家产也败不完。”

说着,他伸了个懒腰,张了张嘴,侧过脸看梁云辞。

“你不在帝都呆着,跑回来干嘛?”

“你说呢?”

梁赫野想了下就知道,肯定是管家啰嗦了。

多事。

他深呼吸一口,睡觉被打搅,有点烦躁。

梁云辞看出来了,淡定地歪在椅子里,用手敲了敲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