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赫野打从娘胎里出来,得到的爱意无数,听过的表白更是花样百出。

但他怎么都想不到,三十四高龄这一年,会被小他一轮还多的小毛丫头,追着说喜欢。

这感觉怎么说呢。

他再三琢磨,得出结论。

就是他么被山大王给抢了的感觉!

唯一的区别是,山大王说话软萌中听,办事张弛有度,伺候得他完全挑不出错,搞得他有脾气也没处发。

他看了两次医生以后,能正常吃饭办公,小山大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充当秘和佣人。

只要是需要看的,她先看了,然后高度概括给他,工作效率比他的秘还高。

到了吃饭休息,她给他切的水果,都是用模具压出各种形状的。

他起初觉得幼稚,吃得多了,放进嘴里的时候,竟然开始猜测,这块西瓜是熊还是猪?

而且,仲夏为他做这些事,明显是越干越起劲儿,有时候他提一点小要求,她会特别高兴地答应。

在他身边呆着,她永远不知厌倦。

他不能到处走,骨头也变懒了,会睡午觉。

睁开眼,只要他发出一点动静,耳边就会传来她的声音。

“哥哥,你睡醒了吗?”

这日子过得,既像上帝,又像宠物。

梁云辞还没来,梁赫野已经不想她来了,免得被调侃。

他心绪逐渐平复,也不着急立刻跑,自己一通电话让梁云辞别来了,盘算着时间,等一周后去了纱布,他再走人。

黄昏时刻,仲夏从外面抱回一堆洗漱用品,挨个给梁赫野介绍,问他等会儿洗头要哪种。

梁赫野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跟老大爷似的听电影。

“随便。”

“哦,那用柠檬味的吧。”

仲夏说:“我喜欢柠檬味。”

梁赫野想了下,否认了她的喜好。

“用薄荷味。”

仲夏也不介意,等到帮他洗头的时候,柠檬味和薄荷味混在一起用。

梁赫野闭着眼睛,闻到两种味道,没多说。

少女手指纤细,指腹柔软,动作轻重刚刚好,穿梭在他发间,搓揉抓按,舒服得让他精神放松。

担心弄湿他眼上纱布,仲夏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可碰到他耳朵时,却听到他“嘶”了一声。

梁赫野感觉到她手指一下子停了,紧张地低头。

“哥哥,弄疼你了吗?”

梁赫野感受了下,似乎是耳朵上火辣辣的。

不等他回答,仲夏已经发现了问题。

“你耳朵后面有伤。”

梁赫野估计也不严重,顶多就是擦伤。

仲夏却有点自责,喃喃道:“我竟然没发现……”

“已经结痂了。”梁赫野道。

仲夏知道他的脾气,最烦磨磨唧唧。

所以她不多做停留,只是记着等会儿检查一下,然后就避开他的伤口,继续帮他洗头。

洗完了头,梁赫野站在桌边,自己吹头发。

仲夏很想帮他吹,被他拒绝了。

吹风机响起。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动头发,让水分随风而去,飞起的发丝,逐渐变成柔软干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