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桃没好意思说细节,那天晚上,傅修抱着她,亲她,呼吸落在她耳边,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她当时大脑晕乎,迟疑了一下下,然后就没把持住。

傅律师,实在是有几分姿色。

哎。

傅修对她是一言难尽,他从没见过脑子这么钝的姑娘,脑子钝就算了,情感也钝,听不懂好赖话。偏偏她还充满活力,天真地觉得这个世界充满美好。

有病。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给你的钱别再退回,否则就当你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无情道。

樊桃点头。

“我……钱够花,没想讹你。”

傅修懒得纠正她,他继续说:“别再往律所投简历,以你的学历和脑子,别说是律师助理,进来打杂都没可能。”

他不是要羞辱她,是要提醒她,少做白日梦,拿上那笔钱,好好念,改善生活,才是正道。

以她的资质,不可能成为律师。

她这种性格要是做了律师,那真是律师界的灾难。

别的就算了,这一条,让樊桃涨红了脸。

她在孤儿院长大,为了早点挣钱养活自己和弟妹,所以才选了能更快进入社会的职校。这一年来,不断碰壁,受到学历歧视,她心里挺委屈的。

成为律师,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没想到在傅修看来,这梦想是个笑话。

“我将来会通过法考的……”

“你过了法考,也做不了律师。”

少女垂下了头。

她双手背在身后,手指艰难地搅在一起。

“我知道了……”

傅修看她窘迫的神态,心中有些不适,怀疑自己用词是否不当。

不过,他很快说服了自己。

像樊桃这种脑子钝的生物,不用锋利的刀子猛戳,她估计也感知不到。

一次性教会她,也是对她好。

他不再多言,往包厢的方向去。

原地,樊桃还低着脑袋,浑身被乌云笼罩。

包厢

时宁被傅荔拉着去唱歌,几曲下来,身上出了点汗。

傅荔悄悄问她:“和好了?”

时宁点点头。

傅荔:“你们现在是在恋爱?”

“算是吧。”

看她这么从容,傅荔拍拍她肩膀,“享受当下也挺好的,以靳宴哥的为人,只要你在,他就不会有别人。将来,等那帮老古董没了,说不定你们也能结婚。”

时宁不敢想那么远,她握得住的只有眼下。

傅荔好心提醒她,“不过,你得给自己定个放纵的时间,在那个时间点之前,确定自己的目标。”

“目标?”

傅荔压低声音,“你要是真不想要名分,又想一直跟着他,最好是要个孩子。”

她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圈子里这种有实无名的夫妻多了,女方拖晚了总是亏的,想要保持长期关系,还得有孩子这种强效纽带。

时宁愣住。

她从没想过这种事,用孩子拴住男人?

“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我是为你好。现在你俩蜜里调油,可他才不到三十,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他照样找个年轻的,也能谈得轰轰烈烈。

这话傅荔放在心里,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