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辞接到梁赫野电话时,听到他无奈又烦躁的抱怨,笑了半天才停。

“小白说的也没错,你有本事勾搭人家,没本事甩?”

梁赫野服了。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点中了仲夏的意,他改还不行吗?

“行啦。”

梁云辞说:“你就再呆一段时间,算休假了,这几年你过得多无聊,正好,找点刺激。”

“我宁可无聊!”

梁云辞内心轻啧。

母子俩挂了电话,梁赫野靠进竹椅里,继续头疼。

他已经又留了三天,仲夏依旧跟妈生尾一样,对他如影随形。

这会儿,他丢开手机,觉得有点渴了,下意识去拿身边的水,刚摸了一下,杯子已经被推到了他手下。

不用想,仲夏回来了。

他拧死眉心,拿起杯子,嫌弃又熟练地咬住了吸管,吸了一大口。

这破杯子,也是仲夏用来折磨他的,形状是一只粉色大青蛙,按下按钮,盖子总是啪一下弹开。

仲夏说,他眼睛不方便,用这个水杯,不容易撒了水。

“哥哥,我已经跟约格医生约好了,我们晚上六点过去。”仲夏说。

他的眼睛虽然伤好了,不用再戴纱布,但疤痕还在,需要专业处理才行。

梁赫野说:“不用晚上去,下午去。”

仲夏低头切水果,很自然道:“你不是跟三哥约了下午打球吗?你打完球,洗个澡,时间就不早了。”

梁赫野默住。

忘了。

他低头,按了按眉心。

为了让他安心修养,梁云辞特地让人少拿工作烦他。他呆在仲家,一睁开眼,就被仲夏追着投喂,吃饱喝足,也不缺人陪着他消遣娱乐,就连仲桉白家那对双胞胎,见了他都是一副小奴才相,笑得狗腿至极。

这感觉,像极了吃软饭的。

“哥哥,你不舒服吗?”

梁赫野舒了口气,侧过脸,忍不住问:“你最近没事做吗?”

仲夏坐在小板凳上,高度刚好和他躺下差不多,她靠近点,扒着他躺椅的边沿,跟他面对面,认真道:“有啊。”

“那你还围着我转?”

“我说的事,就是围着你转。”

梁赫野:“……”

他无语地正过脸,枕着自己的手臂,面朝天空。

仲夏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说:“哥哥,我昨天做心理测试了。”

梁赫野瞥了她一眼。

“嗯,然后呢?”

“医生说我的心理状态,前所未有的健康。”

梁赫野没当回事,闭了闭眼睛。

“以前不健康?”

仲夏不动声色笑了笑,摇头道:“没有,只不过最近特别健康。”

“……”

“都是因为你。”她随时随地表白,张口就来:“看见你我就高兴,下刀切小白鼠的时候,我都会心疼它了。”

梁赫野无法评价。

他一点正向情绪反馈都不给,仲夏也不生气,低头,挑了一块最漂亮的西瓜递到他嘴边。

梁赫野顿了下,还是张嘴咬住了。

他默默咀嚼,却从墨镜缝隙里看到她手指上的k绷。

“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