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气得心口都疼了,实在想不明白,靳宴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颤声道:“当初,是你年轻,出事冲动,惹出了祸端,招来仇家。那被动过手脚的车是用来对付你的,你二叔替你出了事,你今天就这么气我?!”

“听奶奶的话,似乎很希望出事的人是我。”靳宴冷静道。

毓秀噎了一下。

母子连心,小儿子本来就是她最疼的,当年靳鸣出事,她曾有很长一段日子,都很怨恨靳宴。

靳宴也因为愧疚,对她忍让了多年。

她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到她进棺材。

现在,因为一个时宁改变了!

她气啊,如果不出意外,长丰集团会留给她的小儿子,今天是靳鸣站在她眼前,说要拿长丰集团给未婚妻做聘礼,她绝对没有二话。

偏偏……

“长丰集团是你二叔的遗物!”

靳宴面露嘲色,“二叔接手长丰之前,长丰成分复杂,实控权并不完全在靳家手里。二叔接手没多久就出了事,是我接了过来,才让长丰彻底姓了靳。遗物一说,太牵强了。”

毓秀无言以对。

半晌后,她才面露悲凉,讥讽道:“你爷爷年纪大了,你爸爸这几年越走越高,看来,你是翅膀硬了。”

“既然知道,您就该在帝都好好颐养天年。”

毓秀:“……”

靳宴对靳鸣确实充满愧疚,直到现在,也依旧是。

只是毓秀撞在了枪口上,他刚让时宁伤过,一肚子的负面情绪,正是无处撒气的时候,偏偏毓秀还来火上浇油。

靳宴没动一口饭菜,话说的差不多了,敷衍地打了两声招呼,起身就走,甚至都没提让人送老太太回家。

毓秀坐在原处,心知无力改变大局,内心火烧火燎,气得给靳海鸣打了电话过去。

靳家

靳夫人听到丈夫接电话,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她悄悄翻了个白眼,等丈夫挂了电话,不阴不阳地道:“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消停点。”

“你也少说两句,本来就是你儿子冲动了。”靳海鸣道。

靳夫人一秒转身,反驳道:“靳宴哪里冲动了,你不是也想他走你的路,再往前进一步吗。长丰集团在他身上,他怎么走?”

“有的是办法……”

“有什么办法?”靳夫人冷哼,“给自家媳妇儿都不甘心,怎么,留着捐出去?”

“……”

“我看你们家也没这个觉悟。”

夫妻俩正斗着嘴,靳宴从外面走了进来。

靳海鸣看过去一眼,登时皱了眉。

怎么回事。

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靳夫人也看出来了,这回非比寻常,她从没见靳宴这样,脸好好的,整个外壳都体面光鲜,拿着西装外套,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但就是能一眼看出,他脑袋上笼罩着一团乌云,正哗啦啦下雨呢。

这感觉,好像在哪儿受了大委屈似的。

她心有不忍,跟了上去,“靳宴,你这……”

话还没说完,靳宴进了卧室,将她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