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序儿的情况如何?”

夜帝一出来,梵行马上奉上茶水打听吕序的情况。

接过孙子递过来的茶,夜帝喝一口茶道:“吕序不是主动元神离身,是有人趁她元神不稳,以秘法把她的元神引出,意图抹杀掉丫头的元神。”

“抹杀元神,跟要杀她有什么区别。”梵行神情严肃却不见怒色,平静地问:“是谁如此想不开敢招惹序儿。”

“你不是应该担心吕序的元神有没有受伤吗?”逍遥王不解地看着儿子:“能够元神出神的修者,都是实力能撼动河山的大能,小丫头才触摸到那个层面,时间长了会吃亏。”

“你不了解小丫头才会这么说。”夜帝打断儿子的话道:“小丫头可是连化蛇敢咬的人,几个老不死算个屁。”

“抹杀元神跟杀人没区别,序儿还不太会掌控自身的力量,出手没轻没重闹出人命就不好。”梵行叹气道:“杀生会影响她将来的修行,重要的是她患有双魂症不能受刺激,另外一个序儿要是醒了……灭顶之灾啊。”

“是一正一恶两个灵魂吗?”

逍遥王看一眼房门,忽然对吕序生出一丝好奇。

“是邪。”梵行纠正道:“序儿不杀生不算恶,就是手段极端,常不经意就把人给逼疯。”

“呃……什么手段能把人给逼疯?”逍遥王越发好奇吕序为人,原以为只是个强大易碎,没想到性子也是亦正亦邪,怪不得能让梵行如此迷恋。

“您会有机会见识到序儿的善与邪。”梵行看向夜帝道:“祖父,序儿什么时候能醒?”

“元神离体以她的修为来说是很累的事情,估计得休息几天。”夜帝十分满意道:“虽然小丫头吃了点苦头,但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醒来后会收敛一下脾气。”

“祖父想多了,序儿是不会改变自己,只会做出颠覆你们认知的事情。”

梵行淡然一笑道:“序儿理解陌生力量的角度一向很奇特,醒来后会没准会做出一件专门对付元神的东西。”

“用来对付元神的东西,你是在痴人说梦话吧。”逍遥王不以为然,梵行笑笑道:“序儿为了不杀人,可以创作出能削掉人修为的乐曲,我相信她能创造奇迹。”

“拭目以待。”

逍遥王保持怀疑的态度。

梵行也没有多言,没有领教过序儿手段的人,永远不知道她有多厉害。

夜帝是半信半疑,却还是感慨道:“吕序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抗住了寒毒侵体,忍住了离火淬体两重痛苦,只是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扛住了三道大能元神的围攻。”

“祖父没有经历过吗?”梵行问。

“没有。”夜帝叹气道:“当年为了不引起域强者注意,一直隐藏自己的修为,在外游历时都不敢报家门。”

“如今为何又不再隐藏?”梵行更加困惑,夜帝淡淡道:“大离建朝立国近千年,只有我跟你父王触碰到那个层面,若是被域外强者发现离火之城,以我和你父王的能力根本保不住南离,还不如躲起来潜心修炼。”

“如今人家都已经找上门,再躲躲藏藏已经没有意义。”夜帝拍拍梵行的肩膀道:“你们三个小家伙的天赋可以说是旷古绝今,没有人能在你们这个年纪达到这个高度。”

“你们是南离的希望,若能再给你们五年时间,域外势力不足为惧。”

“惊梦仙子的修为,在天昊大陆算几流水平?”

“相当于武学三境中人境修为,只要三境以上的强者不出,惊梦仙子名号还是比较响亮,不过不及她的艳名响亮。”

“域外修仙到了京都不管用的事情,我后来自己也细想了想,再结合吕序揍惊梦仙子的情形,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夜帝看着梵行若有所思道:“昊天大陆的人以修炼术法为主,一旦检测出具备修仙的资格,进入门仙门后就直接从心法、术法开始修炼,而我们是从习武开始?”

“你知道习武的初衷是什么呀?”夜帝盯着梵行的眼睛问。

“是强身健体。”梵行简洁地回答。

“没错,就是强身健体。”

夜帝缓缓解释道:“习武的人都有强健的体魄,而外面的仙修们往往忽略锻炼自己的肉身……”

说到这里,夜帝忽然一拍大腿道:“是了,施展术法是需要时间念骂结手印,若对手不会武功或是修为低下,他们自然能占上风,碰到你们这般身手的人近身攻击,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念咒结手印。”

“这么说只能解释惊梦仙子被序儿揪着打的事情,无法解释淳于晟在京都无法动用灵力的事情。”

梵行重述一遍当天的事情道:“淳于晟初动手时,还是有风起云涌、大地震动的情况出现,连不知名的兽类也发出阵阵咆哮,但在太子殿下猛地一跺脚后,淳于晟再出招却掀不起一丝波澜,威力甚至还不如七品修为。”

夜帝仔细想一下道:“或许在京都下面,真存在能克制仙修的人或神物。”

“谁知道呢。”梵行不以为然,起身道:“我进去看看序儿,没准她已经睡醒。”

“你太高看小丫头,没有人初次元神离体不累的,何况她还费了不少神。”夜帝以自己的经验提醒孙子,不要对吕序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更大。

“序儿差点出事是孙子失职,孙子就想看看她是否安好。”

吕序闭关了几个月,梵行几乎都在她身边,却没有察觉到她元神离休,他无法原谅自己。

走进拂云阁,梵行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吕序,长时间不晒太阳,面色又恢复当初的苍白,看起来还是那么羸弱易碎。

拉起吕序的手,梵轻轻声道:“我曾经许诺过你,考中状元就来向你提亲,今天皇上圣旨一下我就过来,一刻都不敢耽搁,你怎么还不肯醒呢?”

“她不是不肯醒,是不敢醒。”

墨烬离忽然出现在门口,隔着面具都感到怒火中烧。

梵行赶紧拉好帐帘:“你来干嘛,不是要查夺走你元阳的女子吗?”

“宝光说,那女子是她带进东宫。”墨烬离扫一眼帐帘,梵行拦在前面道:“以我对序儿的了解,她不会害你。”

“这还叫伤害吗?”墨烬离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