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个?”靳桃浪不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居然会让白灯这么高兴。

他边走边拆,到沙发时,已经拆出了一个黑丝绒布包裹的,戒指盒?

“戒指?”靳桃浪现在手上已经带着一个简单的银戒了,所以看到这个盒子,他的第一反应是古矜寄的。

可就在他掰开戒指盒的一刹那,他的手没稳住,戒指盒连带着里面的东西全都落到地上。

那一瞬,他宁可相信自己看错了,可那枚系着红线的玉佩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毛毯上,想忽视也不行。

那不是一枚普通的翡翠玉佩,而是一枚五级丧尸的晶核雕刻的玉佩!

青绿澄澈的玉佩上,雪狼和腾蛇的图腾,日月同照,紫藤交缠,外头阳光透进来,显得更加通灵剔透,漂亮极了,也熟悉极了……

与初姬砚与他正式确定关系时,将祖传的玉佩亲手赠予他以护安佑。整个姬家,整片江山,乃至姬砚那万人之上的帝位,都紧紧地牵系在他一人身上。

那枚玉佩象征着姬砚守他终生的承诺,而滚落在脚边的这枚有九分相似的玉佩,代表着什么呢。

古奚未来得及完成的遗憾……

靳桃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若古寺里被敲击的大钟,“咚咚咚”,震得他心神发聩,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手心被白灯舔过,他才呆愣地回过神,下意识地摸了摸白灯的脑袋。

凝视着白灯舒服到眯起来的眼瞳,还有身后一晃一晃的大尾巴,靳桃浪嘴边的笑意多了好几分的勉强,眼底的情绪更是复杂到连他自己都看不清。

古奚永远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他的爱起源更早,扎根更深。

戒指盒正好倒扣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弯腰捡的时候,里面的内页忽然掉了出来。

移开墨黑色丝绒内页,只见拼色地毯上唯一的姜黄色块上,安静地躺着一枚华丽复古的男士钻戒。

它特意被主人放在最里层,怕被发现,又怕从此落入无名的角落。

那枚戒指仿佛带着刺,生生地扎进他的瞳孔里,情不自禁地叫他红了眼眶,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在握上那一枚戒指的时候,千涛万浪的心像是被施了法一般,竟然奇迹地平静下来。

“为什么?”靳桃浪回过头,凌厉的目光直直射进白灯黑色的瞳仁里。

“嗷呜嗷呜……嗷……”白灯疑惑地歪歪脑袋。

靳桃浪顿住,轻轻笑了一下,抬手抚慰地捏了捏白灯的脸,“抱歉,我不应该这么凶的,这上面有你喜欢的气味是吗?”

白灯立刻点头,接着用不同声调的“嗷呜”解释了好长一串字符。

靳桃浪皱着眉,听懂了个大概。

与其说白灯喜欢快递上的味道,还不如说怀念小时候被古奚抱在怀里时,那阵异常舒心的感觉,以及上战场一尾巴横扫大片丧尸的激动和新奇。

将东西都放到一旁,拿着快递盒查看地址,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喂,请问您找哪位?”

靳桃浪单刀直入:“我收到一个包裹,是你寄来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顿时就提高了,言语间也染上了几分雀跃,“是啊!这是我爷爷临终前要我一定寄给博士您的,我真没想到,这个包裹居然会让您亲自打电话过来!”

“你的爷爷是谁?”

男人立刻回道:“申鹤。”

申鹤!当年古宅的老管家!

听到这,靳桃浪的舌头泛起了一阵涩意,“他,为什么要寄这个包裹?”

“我爷爷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存放在他这里的,说什么如果活着回来,就会从我爷爷这要回去,如果没回来,就送给我爷爷了。嗯,我爷爷生前还有记忆的时候,老是盯着那个包裹自言自语,还一直说要原谅他多管闲事什么的……”

“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到你爷爷那的。”

那头的男人思考了好一会,“我记不清具体的日子,大概是小首领十八岁成人礼那段时间吧。当时半夜,迷迷糊糊地看到我爷爷跑出去,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个盒子。”

后面的话,靳桃浪已经记不得了,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和那头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