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和老大之前是同班同学,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坦亚戳了戳西蒙的手臂,咧嘴问道。

西蒙对坦亚也是有印象的,毕竟几百人中就他一个是抱着蛋,跟着俩个天生自带焦点瞄准的人一起出现,却依然有很强存在感,这样的人绝对不像是拥有这么平凡皮囊的人。

“老大,是卡赫尔吧,我们的关系确实还不错。”西蒙神色不变,心底却生出警惕。

“是这样的,老大说x的饭做的很好吃,我想跟你求证一下,这些,都是真的吗?”

西蒙迟疑地点头,“真的。”

感受到对方的抗拒,坦亚心神微动,淡笑着闭上嘴,而同一时刻,他却在加密的个人终端里发了一条查清西蒙身份的指令。

很快,对话框那头回复了一条“收到”,紧接着又传来一则坏消息——

殿下,您没能解决掉卡赫尔·埃弗尔德,陛下很生气,今天传召了二皇子,应该是要把任务转交给他。

坦亚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冰冷,他抬起头,望着台上被无数人簇拥欢呼的青年,唇角不由地浮现出罕见的真诚。

真是越老越糊涂,这样的人才不想着拉拢,反而千方百计地除掉。老二,你可清醒点,不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家里还有事。”坦亚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蛋交给西蒙,趁人没回神,赶忙溜走,“帮我把蛋交给老大,谢了。”

骤然脱离了熟悉的气息,蛋有些不安地骚动,为表抗拒,在西蒙的怀里震来震去,吓得他赶紧塞进衣服里。

颁奖典礼结束后,靳桃浪一个人走了过来,西蒙朝他身后望了望,奇怪道,“塞尔伽斯呢,他怎么没过来?”

“家里有事。”靳桃浪回忆起方才塞尔伽斯眼底的决绝和不舍,以及老安德忒死憋着快要发作的脾气,微微一笑,“我们先走吧,x已经在门口了。”

“怎么都家里有事。”西蒙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也没有过多在意,先是把衣服里迫不及待的蛋递给靳桃浪,然后再拉着人往外走,“我哥刚给我发消息,他说又接了个活,要再过几天才回来。”

靳桃浪笑容收敛了几分,心不在焉道,“没事,到时候等他回来,让x再准备一桌大餐。”

“行行行!”西蒙点头如捣蒜,“今晚我们先大吃一顿!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吃的都是什么,要好好地安慰我自己!”

“……好。”

另一边,被扯着离开的塞尔伽斯一回到家,就被罚跪了。

老安德忒一想到自己孩子为了追求卡赫尔说的那些混账话,只觉得脑袋突突疼,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每条都巴不得冲出来抽死这个不孝子!

塞尔伽斯还在装不知道,老安德忒逸散的精神力就这么不小心轰碎了一排名贵的茶杯和瓷器,“叮铃咣当”,砸到地上,除了破裂声,还有一大堆钱和心血骤然蒸发的愤慨。

“你别以为你屏蔽了所有设备就万事大吉了,那些狗屁混账话是你该说的吗?!还!还打算把腺体割了!我看你还不如把脑袋也切了,反正也是装饰!”

塞尔伽斯不服气,“那又怎么了,卡赫尔高兴,我给他当球踢也可以。而且他现在愿意和我在一起,这些难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听罢,老安德忒恍若五雷轰顶,第一次用看弱智的眼神盯着自己儿子,“塞尔伽斯,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些,这些都是一个正常人会说出来的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不仅是对你,对我,更是对卡赫尔的不尊重!”

塞尔伽斯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声音骤然低了很多,连带着头也不自信地往下垂了些,“可是,他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啊……”

“我理解,你对卡赫尔的喜欢,毋庸置疑,但是,这样的爱,太有负担了。”老安德忒耐下心跟塞尔伽斯解释道,“如果有一天你们闹了很大的矛盾,卡赫尔不愿原谅你,你是不是还想通过自残来获取卡赫尔的原谅?”

塞尔伽斯下意识地就要反对,因为这种方式太极端了……

可他现在对卡赫尔做的,有区别吗?

“喜欢不是可怜,塞尔伽斯,好好想想。”

老安德忒长叹了一口气,蹲下身,郑重地看向塞尔伽斯。

经过这几天在星球上的磨练,塞尔伽斯身上的气质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更成熟也更吸引人了,随便往那一站,回头率都是百分百的。

可就是张着这么一张天生招桃花的脸,却是个对恋爱一窍不通,还偏执无脑的臭屁小孩。

“我不管,他说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他,既然互相喜欢,我就不可能和他分手!”塞尔伽斯终于觉察到老安德忒的意图,蓦地站起来,坚决表明自己的态度。

“反了天了!跪下!”老安德忒眉头一拧,沧海咆哮般的重型威压一股脑全砸到塞尔伽斯身上,险些让他站不住脚,跌坐到地上。

此刻塞尔伽斯的脸色已然苍白如纸,可倔强的膝盖即使冒着被碾成粉末的危险也不肯下弯一步,他咬牙坚持道,“我要卡赫尔,我只要他,不管他是可怜我还是什么的,我就算变成废人,也……”

“啪!”

沉重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异常刺耳,塞尔伽斯被扇得偏过头,眼神都呆滞了,他愣愣地转回脖子,纵使万般委屈也执拗地没掉一滴眼泪,只是眼眶变红了。

“屡教不改!没了腺体,没了家族给你撑腰,你就想凭你这张脸来乞求卡赫尔能多看你一眼吗?”老安德忒目眦欲裂地低吼道。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塞尔伽斯,他相信,只要两人闹矛盾,别说自残了,就连割腺体这种断后路,葬送一辈子的事,塞尔伽斯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