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微微皱眉,只见那人背着木剑,气息内敛,竟是瞧不出个高低来!

中年人并未靠窗落座,而是寻了一处墙角位置独坐,要了一壶酒而已。

李稚元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老道钱玄此刻面色,略有些凝重。

此人虽不显山露水,但直觉告诉钱玄,这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中原大地的二境巅峰屈指可数,此人……是何方神圣?为何此前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斜眼我那个墙角撇去,那人将木剑横在桌上,坐得端正,举杯饮酒罢了。

此刻有个肩头披着抹布的小厮端着一盘儿腌菜,笑呵呵走去墙角。

“客爷,牛肉我们是真弄不来,还是老样子,您凑合凑合?”

灰衣中年人点了点头,“无事,给我另筛二斤酒吧,带走的。”

小厮笑着点头,说了声即刻备去,扭头便走了。

钱玄也长舒一口气,看样子此人常来这酒铺,若是为抢印记,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周至圣一口连着一口喝酒,刘赤亭与胡潇潇身上都有遮掩气息的宝物,即便是他也不能感知到二人气息,唯有死等了。

那个被劳什子青阿坊悬赏的丫头,他已经下定决心,定要收其为徒。至于刘赤亭,瞧不上归瞧不上,怎么说也是邓大年青睐之人,起码教他些保命手段吧。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那把未名。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通,那把剑为何会认刘赤亭为主?当年邓大年为降服这把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山下一处青石铺设的小道,一处歇脚石台之上盘坐个干瘦老者。

老者头发乱糟糟,还插着一截儿细竹。边上立个幌子,上写“断尽明日事”。

此时肉轿子背着少女,恰巧路过此地。背上少女鼻息温热,睡着了。

刘赤亭扭头看了一眼,只当是个算命的,心说这附近也没人,想在这儿挣钱,疯了吧?

又迈出一步,石台之上假寐老者突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断明日事,可不是为了挣钱,等一个有缘人罢了。”

少年人心中咯噔一下子,不禁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双眼微微眯起。

难不成此人能听到我的心声?

老者睁开眼,微笑道:“放心,听不见的。”

就这一句,刘赤亭已经暗自远转体内热息。

未曾想老者赶忙伸手,干笑不已。

“哎!少年,别这么火气重,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可不好。相逢即是缘分,你就不想知道,你日后会如何吗?”

刘赤亭并未开口,但也知道,此人是个高人无疑了。

又看了看那道幌子,刘赤亭却是缓缓摇头,开口道:“我日后如何我都不知道,凭什么你会知道?”

说罢,便继续登山。

老者又是一笑,“真不想知道?有些事若能提前知晓,可以少走许多弯路的。”

刘赤亭并未如何思索,心中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走近走远是我的事情,命这种事情,小时候我信,后来就不信了,我劝老先生也别信。”

说万便加快了步速,老者也并未再出声。

倒是方才言语,竟是没能吵醒胡潇潇,刘赤亭心说这丫头睡得也太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