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布犁的勋位要比韩国公儿子的勋位还要高上一级,就透露出许多事情来了。

今天宴请乡邻本来就是请大家伙来尝尝肉味的,孩子早吃晚吃能咋滴?

待到宫里的人都走了,大哥王贯众一把就抓过王布犁手里的圣旨,仔细的瞧了瞧,喃喃自语:

“怎么还有我的事啊?”

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几个妇人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就算是王神医也挨不住周遭乡邻的吹捧,连连拱手,说着今天吃好喝好之类的管够。

待到回了屋子,王布犁打开圣旨仔细的瞧了一眼,眉头微挑,自己的这位“老丈人”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

不过稍微想一想,自家出身平民,按照老朱对待家人不错的脾性,多有照顾也算说的过去。

等到傍晚,吴王朱橚带着十二岁的楚王朱桢来了。

“五哥,我都说等咱吃完饭再来,就算姐夫家有点小钱,可是能比得过皇宫的饭食?”

听着朱桢的话,老五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慢悠悠的道:

“我师傅的秘方那可是多了去,等到了妹夫家里,我怕你把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都吃了,一丁点都没有皇子的威严。

要不是父皇让我带着你,我才不带你来呢。”

“吹牛吧,你就。”

朱桢对于五哥的话不怎么相信,民间的饭菜味道怎么可能比得过皇宫!

相比于老五喜欢医学,老六他也是喜欢打仗的,跟朱棣是一个脾性。

一个是父皇要求的,另外一个是他听闻王布犁专门为四哥设计了一个打倭寇的阵法,自己也想要同他亲近亲近,到时候好给自己也设计一套。

毕竟魏国公徐达都说王布犁这套阵法是相当有水准的,定能被后世兵家所学。

更何况他都成了自己姐夫,求他办点事,也说的过去吧?

朱桢是这样想的,倒是没有立即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只是在饭桌上拍着胸脯道。

明天成亲闯宫门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他一个回合就能冲破那些宫女的阻拦。

方才他说话间,桌子上饭菜的香味就一个劲的冲击他的鼻孔。

然后朱桢就开始狂吃桌子上的肉菜,很好的同周遭吃喝的乡民融入在一起。

说实在的就算宫中厨子是受天子的信任,但手艺也就一般,不至于难吃,可非夸好吃也是有点难为人的。

炖肉里加入十三香,真不是他这皇家子嗣品尝过的,没有现场喊出真香,就已经是极为理智的,保全皇家颜面了。

老五瞧着朱桢这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哼笑了一声,懒得戳破他先前的言论。

待到吃饱喝足之后,朱桢去厕所撒尿,更是瞪大眼睛,这怎么能够跟宫里一个样子啊?

他以为的那种恶臭场景并没有出现。

溜达一圈下去,朱桢都懵了。

不是,怎么个情况?

咱这姐夫先前只是个小吏,顶多也是个典史,他怎么比我这个皇子还会享受啊!

老朱虽然没有搞什么苦难教育,但在享受这方面上,他自己都带头不享受,儿子们在皇宫里享受的生活情况,就少了许多。

顶多是不愁吃喝,能穿好的,至于夏天老朱自己都舍不得一个劲的用冰,伏案工作不一会,便汗如雨出,他总是换衣服。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也是不少儿子出宫就藩之后,开始报仇雪恨般的享受。

毕竟从小没吃过见过啊。

现在身边没了朱元璋威压,有几个人能忍住不放飞自己的,更何况藩王的权力那么大。

朱桢一想王布犁没有钱,也没有权,看起来又是个会享福的。

天生就是个当驸马的命!

父皇到底是怎么挑中他的?

想不明白。

待到朱桢回到房间后,一副惊喜的神色,忍不住叹息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武昌就藩啊?”

朱橚嘴一撇,他都没有就藩呢,哪能轮到更小的老六呢。

“得几年呢。”

倒是王布犁出声安慰了一嘴:“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