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枪即将落下之时,老道瞬身而来拦下长枪,手中还抱着已无进气的童趣。

山巅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范山人大意了,反正莫嘲人已经挣脱出去,拼命往山谷尽头。

当年我重创那对夫妻,老邓定是瞧见了襁褓之中的刘赤亭这才毅然决然北上。他要让世人瞧一瞧,父母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生下来的孩子却不一定是。

虽然我不知道老邓因何被流放,但他说过,是与师门有了争执,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那刘赤亭便是他向那些人证明他没错的关键,我又怎么能让他死?

此刻景猱也领着飞火营,狂奔至此。

瞧见靠在石壁下方的少年少女,景猱一步跃下,怒道:“宵小!敢杀小侯爷,还不速速伏法?”

本想趁机上前,起码护着这小子的命啊!可是李稚元那恶狠狠的眼神递来,景猱愣是没敢再往前。

刘赤亭硬撑着起身,也扶起了胡潇潇。

他看了景猱一眼,沙哑道:“伏你大爷!”

老道随手一挥,便将胡潇潇抓去了景猱身边,胡潇潇当即被定住。

老道这才松开长枪,沉声道:“如此魔道,此时不除将来必成大祸!”

方才一拦,李稚元平静了许多,但双眼之中那股子凶狠,半分不减。

老道刚一转头,她的长剑便洞穿刘赤亭肩头,硬生生将其挑起来甩去了景猱与胡潇潇脚下。

她一边往刘赤亭走去,一边沉声说道:“童趣死在你这个贱种手中!他是你十辈子也赶不上的人,你怎么敢杀他的?”

刘赤亭给了胡潇潇一个安心眼神,景猱压低了声音说道:“别犟,别他娘犟!”

可刘赤亭却还是硬生生爬了起来,朝前踉跄几步,摆出拳架子。

“我不杀他,等着他杀我?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惹他了?”

一拳递出,软绵绵的,被长枪轻飘飘拦下,顺势一枪又贯穿右肩。

枪再次将刘赤亭挑飞,这次势大力沉,重重砸在了石壁上。

这次没有再能爬起来的力气了。

胡潇潇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她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憨货!别犟啊!你跪地磕头,求饶啊!

一只脚踩在了刘赤亭头上,李稚元踩的,好像就是一只蚂蚁。

“那日秦州官道上,你竟敢看我!那时我就该斩你的!”

景猱心头一颤,得亏那时大雨披着蓑衣。可是转念一想,只要李稚元查,那就一定查得到的。

李稚元又说道:“即便我不是修士,杀你,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我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放在童趣坟前,我要把你剐成一片一片,在他坟前烧毁!”

刘赤亭口中鲜血疯狂往外溢,但他还是十分天真的说了句:“我们……没有招惹你,凭什么我们就要……束手就擒?”

李稚元冷笑一声:“不要再说你那幼稚言语了,下辈子记住一个道理,你不够强,就该死!”

长枪高举,即将落下。

胡潇潇双面通红,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对着景猱露出祈求眼神。

中年将军深吸一口气,脑门一热,去他姥姥的!老子这辈子,就是见不得朋友被欺负!过命交情,这小子老子喜欢!

刚要拔出横刀,却听见刘赤亭呢喃一句:“邓大哥说了,不是这样的。”

眼瞅着长枪就要落下,景猱心一横,横刀出鞘猛地往前蹿去。

老道微微眯眼,冷笑一声,随手一挥便将景猱打飞了出去。

在修士面前,景猱引以为豪的万夫之勇没有任何用处。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道身影瞬身坠地,刀气横劈,直取李稚元首级。

老道大惊!赶忙出手将李稚元拉走,上方石壁竟被一刀齐齐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