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亭只得点了点头,又往那些孩子看了一眼。

胡潇潇一瞪眼:“点头?你养?”

刘赤亭一脸懵,“我是点头……报官呀!”

或许等我有了他的本事,就可以像他一样能为这么大的孩子引路了。

现在还不行,我认的字不够多,懂得道理也还太少,头发长见识短,简直一无是处。

片刻之后,他走进吃青菜的小院儿,拿起来桌上玉佩,自己留了一块儿,给胡潇潇一块儿。

“你不会觉得不好吧?”

胡潇潇嘿嘿一笑,一双桃花眸子眯成一条线。

“不好不好,把你的也给我就好了。”

呀!险些忘了,身边丫头是见着宝物就挪不动脚的主儿,她那会儿居然能忍住?

……

天明之前,两道身影悄咪咪摸进县衙,各自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薅住县令脖领子就将其提了出来。

这位县尊尚在睡梦之中,一整夜便瞧见自个儿悬在半空中,险些吓过去了。

天色微亮,中年县令光着脚,哆嗦着走到县衙门口,喊上衙役亲自跑去城防营调了二百府兵。午后便领着十几个孩子回了县衙,衙门口聚了许多人,一个个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有个少年人牵着黑色毛驴站在人群最后,毛驴驮着个一身酒气的方脸汉子,另一边则是站着个灵动少女。

胡潇潇微笑道:“还是吓一吓管用呀!”

那群人中,有个颇显静的女子突然转头,目光所及正是刘赤亭与胡潇潇站立之处。

本来还挺好的,未曾想方谣嘴角往上一勾,少年少女几乎同时觉得脊背发凉,瘆得慌。

刘赤亭一把拉住胡潇潇,脸皮抽搐不止。

“赶紧走,我怕待会儿又闹什么幺蛾子。”

瞧着慌忙离去的少年少女,方谣嘴角又挑高了几分。

“满意了?”

一道声音不知自何处传来,“多谢,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帮我?”

方谣嘴角未动,心声答复而已。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嫌弃那些讨厌鬼好久了,你想不到的久。行了,昨夜瞎话编了一大堆,我全听见了,我这人还是心软,所以留你一命。走吧,中土待腻了,出海喽!”

“是要去聚窟洲吗?”

“去聚窟洲做什么?好不容易有个自由身,天下这么大我不得去逛逛?你先尽量将阴神炼成阳神吧,回头给你找个好皮囊,尽量搞个貌美如花的,我看着也养眼呀!”

驴背上那小子也是个讨厌鬼,三百岁而已,年纪轻轻哪儿来这么多过不去的坎儿?

要换我以前的脾气,不要你半条命算我手里没劲儿!

唉!天底下讨厌鬼实在是太多了。

被救下的那些人之中,一道声音凭空消失,那位光着脚的县令老爷险些又被吓得一口气没喘过去。

方谣走得是干脆,可百里之外一户姓方的人家,自此没闺女了。

……

走出这处小城,胡潇潇走去玄阳边上,一把扯住周至圣胡子,瞪眼问道:“这么久去哪儿了?我们差点儿被人打死了知道吗?知道吗你!”

周至圣活像烂泥,“告诉某个小山匪,此地离着中岳很近,阳土也很近,这次不需要牵引星辰,但得拿命去博,愿不愿意随他自己。但我要是猜的不错,纯阳之土,可以开你两座阳宫吧?”

胡潇潇一皱眉,瞪眼道:“你到底真醉还是假醉?”

听到此话,周至圣一口酒水和着昨日的下酒菜,喷了一地。

可把玄阳嫌弃坏了,真想把他摔下去啊!

吐过之后,周至圣缓缓抬头,含糊不清道:“听到了没有,要拿命去博的!”

刘赤亭撇了撇嘴,“告诉某个大方脸,我就五年可活,早就在搏了。”

胡潇潇脸一黑,这边抓住一只耳朵,那边薅住一撮儿胡子。

“我可不是给你们传话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