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处所谓的小天地前,刘赤亭高声喊道:“阮白,你说能治好他,我信你了。一年之后我会回来,到时候要是没治好,我弄死你啊!”

说罢便走出来小天地,阮白黑着脸骂道:“哪儿来的小浑蛋,看不起谁呢?”

走出茅庐,刘赤亭只觉得神清气爽。先前那趟江湖,走得不伦不类,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江湖嘛!像邓大哥说的那样,路见不平一声吼,萍水相逢帮个忙。

至于咕咕前辈记不记得我,管那作甚?

杏林入口那道锦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但这虱子岛也就三十里方圆,多半是躲不过去。回去之后,怕是得猫在客栈不出来了。

“喂!俗人!”

刘赤亭猛地回头,却见名为栾奴的小童子提着一只酒葫芦,快步走来。

刘赤亭疑惑道:“怎么啦?”

小童子狂奔过来,抬起胳膊将手中的朱红葫芦递出,撇着嘴说道:“我家先生说,这葫芦有三层,其中两层可以装酒水,还有一层可以储物,此葫独特,是他家人百年前得自一位剑修,只以剑气牵引便可收纳物件儿,你现在用的上。先生说剑客要学着喝酒,不会喝酒算不得剑客,葫芦送你了。”

话锋一转,“先生还说,你到了瀛洲,若是路过碧游山,烦劳登山传话一句,就说阮白高雅,家里太俗,就不回家了。”

碧游山?那不是潇潇说的瀛洲十大山门之一吗?

果然……有脾气的不是自己有本事,就是家里有本事。

刘赤亭接过酒葫芦,笑道:“说得也不错,我邓大哥就爱喝酒。转告你家先生,消息定会送到。”

少年扭头儿离去,总算是不必在玄阳背上悬挂大包袱了。

走出几里地,刘赤亭本想尝尝酒味儿,结果提起酒葫芦时才发现,空的!

好家伙,丹师不是贼有钱吗?也这么抠门儿?

“竖子!停步!”

刘赤亭扭头儿看去,那位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已在背后三丈。

那人紧皱眉头,看似面沉似水,怒气冲冲。但刘赤亭清楚感觉到,此人只有妒意,并无杀意。奇了怪哉,早晨还是杀意毕露,此刻就变了?

只是略微感知了一番周遭气息,少年双眼便微微眯起。

倒是没有那个藏头露尾之人的气,但却有别人的气。

本以为是要利用我,原来是想试探我之后再利用我?好说,好说。

装蒜而已,谁不会似的?这事儿我在江州高家就学会了。

锦衣青年冷哼一声:“竟敢与我心仪之人独处,你活不成了。”

少年人猛地转头,撇嘴一笑,一脸嫌弃,“就凭你?”

锦衣青年闻言,竟也一愣,一个流放之地来的少年人,哪儿来的底气跟我这样说话?

刘赤亭冷笑一声,自袖中取出老早就准备好的符箓,冷声道:“给你机会了,是你自找的。”

青年面色一沉,这小子难不成真有什么依仗?

刘赤亭并指夹住符箓,嘴里呢喃不止,像是默念咒语。

几个呼吸之后,他一脸笑意,活像个二世祖。

“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那我可就……跑了!”

一连三张遁地符,刘赤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客栈后方,拉起玄阳就上了二楼。

年轻掌柜无语至极,“少侠,你的驴不拉屎啊?得加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