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犁沉默,就更让人慌了。

咚咚咚。

邓兴旺脑瓜子磕在石头上,肉眼可见的出血了。

过了一会,王布犁把马鞭甩在里正的边上: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他爹早亡,你这个当伯父的也是拿他当儿子看的,要不然这差事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差人把他吊起来,伱当众抽他五十鞭子,让乡亲们都瞧瞧,在外面胡乱出头对抗官府的下场。”

邓兴旺都做好了被杀的准备,没成想王布犁竟然会让他伯父抽他鞭子。

而里正也是有些发懵,随即反应过来,驸马爷让他来抽人,还是想要留自己侄儿一条性命。

要不然就该是衙役们动手了。

“多谢驸马爷开恩。”

里正也重重的磕了个头,然后差人把邓兴旺吊起来,当众抽他。

劈里啪啦的鞭子响传遍四周。

邓兴旺本想咬牙坚持不出声,可是他叔父越抽越生气。

我是叫你出去赚钱,改善家里的生活,顺便给驸马爷争气,告诉他咱们村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结果你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还一直沾沾自喜!

家里人险些都要被你给害死了!

于是邓兴旺扛不住越抽越愤怒的里正鞭打,开始嚎叫起来。

王布犁就坐在一旁,观摩着

谁敢再犯这种错误,那就是带着全村一起去死,谁今后也别想出去做工赚钱了。

可以说今天这些人回来的时候,几乎家家都欢喜。

平白得了半个月的工钱,都是邓兴旺邓大哥带着兄弟们讨来的。

总有人觉得太阳能够每天升起是被鸡叫出来的。

王布犁自己都小心翼翼的,最怕受牵连了,看样子今后对于这帮人过于和蔼,也不是那么好使了。

自己需要有手底下的人来唱白脸,省的他们不知道一是一,二是二了。

管理的人一多,便会出现混乱。

宗族势力还是需要拆分的,光是外迁一伙子工匠在村子里的话语权不够。

王布犁等着鞭刑结束,邓兴旺看着就剩了半条命。

“邓兴旺,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王布犁站起身来对着诸多村民道:

“诸位,也请记住今日的教训,不要随随便便就膨胀起来。

明天我会派人送几本大明律来,你们不懂律法。

至少让孩子们也懂点律法,免得他们被你们愚蠢的想法给牵连致死,这种问题可不是小事。”

王布犁说完之后就差人解散,各回各家。

里长把沾了血的马鞭还给王布犁。

“老邓啊,你是不是岁数大了,管不了许多人?”

“驸马爷,我老糊涂了,这个里正我是没脸干下去了。”

王布犁把马鞭递给一旁的捕快,叫他给自己洗一洗上面的血迹。

多余的话他没说,只是带着人就此住下,就算他是驸马,也干不出夜里叫人开城门的事情。

尤其是没什么急事,他也不想找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王布犁带人返回城中,敲打了这帮膨胀的村民目的也达到了。

今后再有犯错就去县衙大牢里坐一坐,害群之马趁早给踢出去。

里正一夜都没敢睡,得到王布犁带人走了之后,这才直接去了侄子家里。

昨天夜里扒了衣服抽的,邓兴旺后背都被抽破了。

额头也青肿起来,犹如南极仙翁似的。

一家人啼哭个不停,特别是当娘的,更是老泪纵横。

里正脸色仍旧黑的很,他指了指自家侄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邓兴旺难受的不行,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叔叔,如何能下的这般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