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刘邦,杀的也多是异姓王,而不是他手底下的那帮老兄弟们。

卢绾这个发小都叛逃匈奴了,刘邦也没说要干掉他。

“所以爹对于你入了太子的眼,感到十分的忧心。”王神医走过来拍了拍王布犁的肩膀:

“儿啊,你爹我就是个郎中,不像人家那种好爹。

在官场上我没法子多罩着你,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太难了。

最古自是无情帝王家,你可不要当什么皇帝、太子的忠犬。

免得被他们抛弃,还得骂你傻。”

“哈哈哈。”

王布犁笑了笑,对着老父亲眨眨眼。

你儿子是那种愚忠之人嘛?

遇到危险,我跑的比皇帝还快。

什么他娘的救驾,肉身给老朱挡刀,根本就不存在的。

“行,不必多言。”

王神医见儿子这番对答,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好好好,在官场上莫要太实诚了,该虚着点就虚着点,天下并不需要所有的真相都要公之于众。

我是害怕有人利用你查出什么不该查出来的事情,或许会卷入党争当中。”

儿子的能力得到了证实。

今后上位者就会考虑如何更好的利用他为自己做事。

皇帝那种玩

意,属实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存在。

在他的观念里,谁都得小心侍奉他这个皇帝,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也就是王朝初定,底下士卒勇猛,否则逼着人造反,拼死也得给他一锤子。

什么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我可去你妈的吧。

“对于这种事,我也极为小心,要不然刘御史死了,我如何要装病不去查。”

“哈哈哈。”

王神医又大笑几声。

对于儿子的天真不知道要怎么规劝。

等你真到了那个份上,怕是会身不由己啊!

刘御史莫名其妙的死了,案子莫名其妙的结了,后面难免没有什么势力在相互博弈。

“爹,你无需过于担忧。”王布犁小声嘀咕道:

“其实换一个方向想,纵然我破获假钞案也不会有很大的提高。

毕竟我是个吏员,从吏转为吏员也没多少时间,吏部也会劝谏皇帝三思,有人会不希望我上位的。

再不济,非要把我提拔位高官,那我就故意犯点错,然后恳请继续在基层当中磨练自己。”

“切不可如此故意,让人看出来,天子可不是好哄骗过的。”

王神医又觉得十分不妥:

“不,最好不要如此做,当今天子因空印案杀了几百人,就是因为底下的官员合起伙来哄骗他。

菜市口杀的人头滚滚,你是没去看啊。”

“没,我对看杀头不敢兴趣。”

王布犁随即又摇摇头:“不过这次假钞案,怕是也会杀的人头滚滚。”

“别说这话。”

王神医并不想知道什么假钞案子。

他一直都谨记着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有些事连家里人也不能说,谁知道外面哪个是检校,就能从你嘴里套出话去?

“连小公爷那个纨绔都晓得守口如瓶,你更应该如此。”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在家歇着吧,我去铺子里待着了。”

王布犁瞧着老爹打着油纸伞,带着小儿子前往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