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朱橚(后改封为周王),是朱元璋一帮儿子里难得的正常人。

在朱允炆登基之后,朱橚的次子举报他爹有谋反的心,建帝上台就有削藩的打算,正是想瞌睡了来枕头。

朱允炆便派遣李景隆带领天兵天将直接杀到开封,把朱橚抓到京师废为庶人,全家迁到云南看大象呲牙去,连去凤阳守祖坟的机会都不给你。

待到朱棣继位,朱橚全家除了老二这个又蠢又坏的待在云南,继续看大象呲牙外,全家都回到封地去。

朱橚喜爱医学,而且待到他成家后,可谓是注重养生,身体又好,孩子生的多,儿子女儿加在一起比两支足球队还多,带替补的。

在老朱这二十六个儿子当中,朱橚寿命长能排进前三。

现在他脸上的青春痘还没有褪去,正是磨人的时候。

朱橚先前就知道一些郎中是有些不外传的手艺的,可真没想到王布犁他爹也有这种手艺。

一下子就按捺不住了,特意去何辉家里蹲守,总算是蹲到了。

可惜太子哥哥在,他也不敢胡闹,特意等着太子走了,他才去缠着王布犁的爹。

“我爹刚刚出诊回来,累的很,还被拽到县衙来,吴王可是有些不懂人情了。”

朱橚听到这话,连忙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抗的药箱子:

“妹夫,我的亲妹夫啊,我能让叔父累着吗?”

他脸上笑嘻嘻的:“本王就是想要学点傍身手艺。”

王神医摸着自己的胡须,这种事他确实不能松口。

肠痈这个病症只有一个例子算是成功了,手艺还不算纯熟。

若是随意传给旁人,难保徒弟们会大胆操作,那就会出了人命,最后还得落在他这个当师傅的头上。

可以说王神医在医术上还是有着相当的操守的,这法子是死中求活,可一丁点都不保险。

“没有强行拜师的啊。”

王布犁叫人搬过来两把椅子坐在大厅内。

“我这不是恳请嘛。”

朱橚连忙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椅子,请王神医坐下。

“老夫已经说过了,此法过于凶险,而且只是救了何佥事一个病例。

下一个患上肠痈之人,若没有何佥事的身体强壮,贸然开刀,那也是会死人的。”

王神医坐在椅子上,又一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那本王差人多找一些患上肠痈之人前来做手术,岂不是可以帮师傅积累经验?”

“你掏钱吗?”

“啊,这!”

吴王很想说,他现在没有钱呢。

王布犁接过话茬开口借一步解释:

“你光是看我爹给何佥事开刀,出诊费是小头。

可是伱没瞧见何佥事被人照顾的成本,以及后续用药的费用,那可不是大明寻常百姓家里能够得起的!”

朱橚再一次愣住,他只是瞧着何辉从必死的病症当中活了过来,见识到了王布犁他爹的独特手艺。

可从来没想到还会有王布犁所说的其余钱财。

按照他爹的想法,那是能不钱就不钱。

更不用说要整一个国营的医院给百姓看病了。

朱橚一下子就蔫了,不过随即说道:

“等我就藩就有钱了,吴地乃是富庶之地,到时候本王就能,反正现在我学了也不耽误。”

王布犁当然知道吴地最终不会封给他,而是一脚被踹倒河南那个地方去了。

虽说他的封地是中原,理应有钱,但经常发水灾,收成也不是很好。

“你连人体内脏位置都不清楚,上来就学怎么开刀,岂不是空中阁楼一样?”

王布犁突然往前压低身子:

“吴王,不是我不叫我爹教你,实在是我爹也是个要脸的郎中,若是你为了展示自己学到的皮毛手艺,利用手中的权力随意的去祸害病患。

他们本来就很惨,你还要折磨他们,不说你良心过不去,我爹这么大岁数也良心难安的。”

“谁说本王好高骛远的。”

朱橚虽然被戳穿了,自己也想要装逼的想法,可嘴上依旧硬气的很。

“我三年前就自读医了,现在也是会诊脉的。”

“没老师教,全靠自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