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夜色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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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来到医院烫伤科。
走廊上,梁静怡一身穿着羽绒服,站在科室外,泪水浸湿了容颜,她不停地走来走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穿旧花棉袄的老妇人,她不知所措的搓着沧桑的手,指甲缝里都是黑泥,这老妇人正是赵南的母亲。
赵南冲上前去,问道:“静怡、妈,孩子怎么样了?”
梁静怡指着门:“医生在给她治疗。”
治疗室在最里面,赵南走进去,只看到一间关上的门。他透过门上的琉璃看到:治疗床上,一岁大点的妮子,哇哇大哭,白嫩嫩的肚皮上,红通通一大片,两个护士站在床边,按住她的手脚。一个男医生在涂抹着药膏。
女儿歇斯底里的哭声,透过门板,传到他大脑里。赵南可以想像到:此时此刻,她是有多痛,她的手脚是怎么样在挣扎。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南恨不得替妮子受了这份痛。
走廊上,赵南心痛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梁静怡泪水没干过,她道:“开水烫的。”
赵南捂着心口,可也不忍向妻子发火,只絮絮叨叨地说:“怎么会烫成这样,怎么会烫成这样呀。”
梁静怡摇着头,扑在赵楠的怀里,满脸的泪水,泣不成声。
此时,赵南的母亲,哽咽着说:“都是妈,都是妈不好!妈没照顾好妮子,才让她把一整壶的开水,弄翻了,淋在她身上。是妈的错,妈错了。”
说着说着,她就把沧桑的脸,埋进沧桑的双手中,也许,也是泪流满面。
赵南看着陷入深深自责的母亲、伤心不已的妻子。他知道,即使再心痛,再无奈,他悲痛熏红了双眼,他也不能流泪,不能软弱,这个家,必须靠他撑起来!
赵南拍着梁静怡的肩膀,出声安慰道:“会好起来的,妮子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也是在宽自己的心,他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看着黑夜中,明亮的一轮月亮。他告诉自己: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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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啊,在悲伤人的眼里,许是黑暗与凄凉。而在放纵者眼里,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
荆海市最高档的KTV皇冠浪屿,顶楼的豪华包厢,正在上演着纸醉金迷的戏码。
桌上杂乱的摆着各种洋酒、啤酒,果盘、小食。
包厢里坐着四女五男。
四个女人,相貌普通,身材更是一般,浓重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们衰老的容颜。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都穿金戴银。一眼就知道——有钱!
五个男人,风格各异,有白嫩的小鲜肉,有肌肉满满的型男,容貌身材,都可圈可点。
四个富婆,都是熟识之人,她们不喜欢去鸭店,吃野食,倒喜欢把自己的小男朋友,带出来玩“交投游戏”。
中间坐着一个白斩鸡般的男人,标准的小白脸长相。他身旁的富婆,是四个老女人里面,长得最好的一个。她对小白脸说:“誉之,别浪费你这一把好嗓子,给姐唱首歌去。”
“欢姐,你想听什么。”周誉之问道。
旁边带黑面纱礼貌的富婆说:“誉之的撩人小嗓子,我可是听过的,光唱歌怎么够劲啊?你去点个十八摸,跟欢姐边摸边唱。”
周誉之面色尴尬,心想:“要不是这个老女人,在荆海酒店的有关系,他才不陪她呢。”
欢姐听得有趣,问黑面纱:“那你倒说说,怎么个摸法?”
“怎么个摸法?还用我教你吗?”黑面纱不怀好意地说,“当然是誉之唱哪里,你就摸他哪里了。”
欢姐点头道:“有意思,誉之,去点上。”
还真是周誉之一边唱歌,她一边对其上下其手。两人唱得火起,欢姐起身准备到楼上去。
黑面纱又道:“欢姐,要不要玩个更刺激的?”
“怎么玩?”欢姐倒是个来者不拒的主。
“你这个小鲜肉看着还成,但要真的提枪上阵,”黑面纱啧啧道,“估计也不顶事儿。你看我这个,身强体壮。”
黑面纱说着,还像是拍货物一般,拍了拍肌肉男,坚硬的胸肌,发出“吭吭”闷响的声音。
周誉之被人当面说不行,尴尬到行。再看肌肉男,被人当作货物般,讨价还价,也适应良好,还主动给欢姐秀了秀肱二头肌。
欢姐问道:“你想要我这个小鲜肉?”
“没错,这小嗓子叫起来不错。”黑面纱见欢姐在考虑,催促道:“怎么样,交换吗?”
周誉之看着黑面纱,快赶上两个自己的体型,心里求爹爹告你奶奶的默念:“欢姐可千万别同意呀。”
黑面纱掀开了肌肉男的衣服,露出六块腹肌,欢姐爽快的道:“行,我正好换换口味。”
欢姐说完,搂着猛男就上楼了,转头还对周誉之说:“今晚服侍好这个姐姐,我一样重重有赏赐。”
又唱了两首歌,喝了几杯酒。期间,黑面纱还扔了一把冰块,到周誉之裤子里,冻得他哇哇直叫。他突然觉得,黑面纱好可怕,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但是最后,他还是极不情愿地,跟着黑面纱到了楼上的房间。
进了房间,黑面纱立刻就让他脱掉衣服,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黑色胶带。这个架势要是周誉之还不明白,那他就真成傻子了。
周誉之作为欢姐众多男宠之一,他平时跟着欢姐,欢姐喜欢的是他的这张脸,能给她撑场子,真正却一次没来过。这次眼见在真枪实弹,而还是捆绑,周誉之心里发怵。
逃跑、不跑,像是在拔河一般,在他脑中拉扯。
黑面纱命令他坐到椅子上,周誉之磨磨蹭蹭的走过去。黑面纱性子急,骂道:“墨迹个什么劲,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赶紧坐好,我要把你绑上,找乐子。”
周誉之视死如归地坐下,瞥见地上有个行李箱子,里面装着冷冰冰的好多东西。要是黑面纱把这些,都用在他身上,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
有一根玄,立刻就断了,他推开黑面纱,抱着衣服,夺门而出。他想:“荆海酒店的工作,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