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看着床上酣然入睡的元初一和俩孩子,那笑容不知不觉又洋溢在脸上,他坐在床沿边悄悄俯下身,偷腥似的在元初一的红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生怕惊醒了她,浅浅一吻又匆匆离开。

外面阵阵凉风吹过,把窗前的纱缦吹得翻飞,这大热天的,这阵风吹得让人甚是凉快,但萧靖却生怕风儿把床上的娘仨给吹着了,忙起身去欲将窗户关上,却见外面本是弯月悬空的夜空,现在竟然淅淅沥沥飘着细雨。

“哈,下雨了!”他欣喜低语。

这雨很小,淅淅沥沥,飘飘洒洒的,却让这个干旱已久闷热的夜里带来了一丝凉意。

萧靖干脆留着窗户敞开着,给元初一和孩子盖上一张薄薄的毯子,又床上挂的帐幔放下,再把烛火调暗了,留了一盏小灯,待云朵和李巧珍回来后,他让她们去休息,自己睡在房间的软榻上守夜。

他以为孩子半夜会哭闹不止,不料却是哼哼唧唧几声,他起来一看,原来是尿湿了,他生怕他们吵醒了元初一,忙把他们抱到软榻上,手忙脚乱地给他们换尿布,待尿布一换,他们就又睡了,连羊奶都不找。这一晚他轻松度过。

次日一早,元初一一觉醒来,看到竟然是萧靖睡在软榻上,她好不意外,想不到他竟然在这守他们娘仨一夜,再一看身边熟睡的俩孩子,她心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然间那东西把她心间给填满了。

十五十六喜滋滋跑进来,昨晚他们早早就睡了,并不知道自个姐姐昨晚生了,一早起来后听李巧珍说后,脸都没洗就跑过来冲进了元初一房间。

“慢声,宝宝和姐夫都还在睡呢!”元初一柔柔笑着小声说道。萧靖其实已经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们一下,听她这么一说,他又闭上继续睡。

“哇,他们俩真可爱!”两孩子趴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两个婴儿,十五忍不住,叭的一口亲在了孩子的脸上。

西山村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人们一觉起来后看到地面竟然是湿的,他们知道是昨晚半夜下雨了,虽是小雨,大家却看到了旱情结束的希望。

一早的,王淑英正在井边打水,看到王桂芬匆匆从家里火急火燎往村头去,忙问她这一大早的上哪去。

“初一昨晚生了一对龙凤胎,王爷请我过去伺候月子!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过去!”

王桂芬匆匆往村头赶去。

“哎呀,竟然生了俩呀,还是对龙凤胎,王爷和夫人可真是好福气!”

“可不是好福气,这孩子一出生,天就下雨了,是好兆头呀!”

元初一生龙凤胎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止西山村的人全知道了,就连元家湾的元家人也知道了,大家都准备了自己的礼物来探望。

在府城的何玉堂也接到了消息,何夫人在上午的时候就提着礼物过来探望。

好在元初一身体好,若不然要这么多人,身体可是吃不消的。萧靖也担心她累着,让她见见大家先回去了,请他们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再过来,他到时要给孩子办满月酒的。

元初一见西山村的大娘大婶们都来了,但竟然没看见许阿婆,她觉得以自己和许阿婆的交情,她应该会来看自己的呀,怎么竟然只是让石头带了一篮子鸡蛋过来而已。

“王爷,你让人去村里打听打听,看许阿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萧靖生怕她担心,立即让玄风进村去打听,等他回来竟然告知许阿婆病十来天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许阿婆知道元初一要生产,在刚得病的时候就不让张三爷告诉元初一,她怕自己的病过气给元初一,就一直吃着张三爷开的药,以为过几天就会好,不料病情却是越来越重,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阿婆得的是什么病?”

元初一得知后,掀起毯子就要去看许阿婆。

但萧靖把她拦住了,派了方无言过去给许阿婆诊治,但也是无力回天。

“许阿婆起初是觉得胸痛、胸闷、气短、心悸,经我诊断,她患的是心疾。这种病症,我也无能为力!”

方无言回来给元初一禀报道。

元初一不禁愣了神,原来许阿婆得的是心脏病。这心脏病在这个时代是没办法根治的,喝药也只是能减缓病症而已了。

“别难过了,这心疾任谁也治不好!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看开些!”萧靖将元初一的脑袋揽入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安慰着。

元初一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许阿婆又熬了十天,最终还是过世了。村长带着村民们把她葬在了后山脚下,石头在坟前哭得泣不成声。

玄月带着十五十六过来找他,和他一起祭拜完许阿婆就把他带回了元家见元初一。

元初一看着一脸憔悴又茫然的石头,有些心疼。石头还未满十四,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

“石头,以后元家就是你的家了,你和十六一起住在隔壁,一起跟着墨宸哥哥好好念,好吗?”元初一知道石头是个肯学上进的孩子,她打算和收留元墨宸一样收留他。

“太好了石头!”十六高兴说道。石头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以后他们就可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上课一起玩耍了。

石头也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就是个孤儿了,元初一的收留,是他的幸事。他当即给元初一下跪头,“谢谢初一姐!”

元初一点点头,受了他的大礼,让十六带他过去梳洗换衣服。

“墨宸,你以后好好教这两个弟弟念听见没?”元初一看着还坐着轮椅的元墨宸说道。

“是。”元墨宸毕恭毕敬回答道。

元初一看着他,“你腿怎么还没好吗?让你每天站起来走走,你走了没呀?”

“走了,我一直按方大人说的做,已经能自己走了几步了,但还是走不了多远!”元墨宸难过说道。自张三爷给他进行第一次针灸后,他就一直让黄大强和黄二壮两兄弟每天都扶着他走上几圈的,一个多月了,这双腿还是没有力气。

“站起来,走两步我看看!”元初一可不相信自己的针灸之法治不好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