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带去县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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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元飞的房子虽然修的平整,可也只是普通的泥坯房子,除了这些粮食还真的搜不出什么。
被指使来的民兵悄悄松口气。
虽然不是钱家的人,可他们都是一大队的人,人能少丢就少丢点。
而唐兴宁的工作人员和别的公社的几个却有些失望,对视几眼,犹豫要不要松口收队。
按照刚才群众的揭发,这钱元飞家里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人群外有人喊:“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东西藏在哪儿,有很多。”
大家回头,就见一个极年轻的女人,长头发凌乱的披着,手里拎着一把砍柴用的斧子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钱三婶。
大家一见,立刻哗的一声躲去一边,把整个院门都给她让了出来。
钱三婶一下子蹦起来,指着她喊:“大宝家媳妇儿,你乱说什么?你能知道什么?”
年轻女人拎着斧子进去,也不向院子里的人看,直接去了柴房。
钱三婶脸色一下子变白,厉声喊:“大宝媳妇儿,你干什么去?你别乱来。”
年轻女人充耳不闻,打开柴房的门,一脚把一堆柴禾踢开,露出一扇破门板,斧子论开,两下把门板劈开,后边顿时露出一个洞来。
那里居然有个洞!
人群一阵大哗,立刻就有几个人冲了进去,很快,七手八脚抬了东西出来。
一个一个黑陶瓮滚了出来,打开盖子,里边是压的极为瓷实的粮食,足足二十多瓮,斜过来给大家瞧瞧,白白的都是白面。
再往后,又有两个柳条箱子抬出来,打开看,里边一摞一摞,全部都是银元。
围观的群众全都惊呆了。
那样的黑瓮大家都熟悉,家家都是用来放粮食的,大家也都知道,面粉在这样的瓮里杵的实实的,不但防老鼠,还不生虫。
重要的是,这种方法,那样的一个瓮足足可以放三百斤面粉,那二十多个瓮……
只是一瞬,人群愤怒了,冲进院子一顿乱砸。
前几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挨饿,可想不到,钱元飞居然私藏那么多的粮食。
而城里来的几个人看到那两箱银元,也是吃惊的睁大眼睛。
不要说村里,就是城里,又有多少人家能攒下那么多银元?这必然是前几年打土豪的时候,钱元飞私吞的。
钱三婶见东西都被翻了出来,也一下子发了疯,大喊一声,一头向年轻女人撞了过去,嘴里大喊:“我和你拼了。”
人还没撞到,年轻女人一抬腿,狠狠踹在肚子上,顿时成了滚了地葫芦,躺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嚎。
工作人员疑惑的问:“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年轻女人抬头,忍下冲眶出来的眼泪:“他哄着要睡我的时候,自己说的。”
这个结果很快传到大队部,唐兴宁几乎气炸了肺,拍着桌子骂:“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身为革委会主任,做出这种事来,影响也太坏了。”向谷满仓说,“一会儿批斗完,带去镇上,再往各乡去,都让大伙儿看看,快过年了,都给个警示,县里也送个件。”
这是还要带去县里处理。
谷满仓满头是汗,连连答应。
当天下午,柳树村打谷场上,召开了一次临时的批斗大会,钱元飞和石美君就那样被绑在驴车上,接受群众的揭发。
找出粮食的年轻女人也被带了过去,她就站在钱元飞对面,指着他,一字一泪的声声控述,足足两个小时,不但指控钱元飞对她的迫害,还另外拖出十几个人来,每一个都告他们强奸,何时何地都说的清清楚楚。
唐兴宁震惊之后就是愤怒,立刻让民兵抓人。
当着数百群众,夏老三也不敢怠慢,急忙让民兵动手。
钱家人是被叫来参加批斗的,这么一来,当场被人从人群里拖了出来,钱家的青壮年居然折进去一大半。
之后,唐兴宁又调人跟着,押着车上的两个人,后边绑着一串,带去各乡游街。
终于,县里来的干部和游街的队伍都走了,知青们终于松一口气,和谷满仓几个人打个招呼,回知青点来,关上门,互视几眼,同时长出一口气,露出会心一笑。
这件事说起来,也并不复杂。
最初,在那天祝晓敏和陆明峥去大队部的时候,当着钱元飞的面,祝晓敏暗戳戳的提到石美君纠缠陆明峥,先给钱元飞提个醒。
到了今天,祝晓敏和谢承志又说到陆明峥会去大明叔家,而整个村子,大明叔家是离石美君家最近的一户人家,又让钱元飞多一层怀疑。
基地和果林是生产任务,参观的事,自然是一把手谷满仓和生产队长夏栋梁陪同,钱元飞负责政治思想工作,会留下指导宣传队的工作。
昨天提出写黑板报,那是宣传队的事,而整个宣传队能写会画的第一个人当属聂一飞,也就把聂一飞留在了大队部。
钱元飞看到聂一飞,想到陆明峥在离石美君那么近的地方,石美君对陆明峥的纠缠加上钱元飞的多疑,再有药物的催动,有八成的把握,他会瞅空过去瞧瞧,一瞧就瞧到了石美君的炕上。
而祝晓敏提前一天给孩子们透露消息,今天来围观的三个大队的老百姓都有,知道大干部去视察,这些人也没有散,大多跑去找人串门儿。
等到县里干部去了学校,祝晓敏借着背诗喊罗烨,从罗烨再发现罗亭渊不在,谷满仓是必然会紧张的,就会派人找人。
这个时候谢承志主动跑回大队部找人,不止出动了夏老三和民兵,还把聂一飞骗了回去。
于是,在故意的张扬下,钱元飞和石美君当着三个大队几百号的人面前被抓个现行。
本来以钱元飞在村子里的权势,再加上谷满仓这个烂好人的遮掩,这样的事完全能够压下,只是知青们借着罗亭渊逃走推动,县里干部一个不剩的都赶了过来,任凭是谁再也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