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语说完,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像是被她惊世骇俗的话给吓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好。

除了宋珀。

听到谢氏泄愤一般的话语,宋珀倒是没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

“祖母,你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楼管家赶紧说道:“改日再说吧,大小姐。这事本来与老太爷现在的事没有关系。”

虽然魏国公并非被邪祟迫害,但是国公府里那些邪祟却未必不会趁着机会,争先恐后过来附身上他。

宋珀想着快速解决国公府的问题。

她经过多番打听,发现府里的问题,与宋学仁的死亡,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趁此机会,她便想着将事情一次性问清楚了。

谢氏冷笑了一声。

“这要从魏国公废腿的事情开始说。”

她的手指紧紧捏着手中的珠串,年老昏花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的横梁,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那时边境有胡人来犯,魏国公奉旨击退胡人。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直到魏国公在胡人的营地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匣子。

接触过匣子的士兵,全都浑身发红溃烂,最后流血而亡。

人们都说这个匣子带着诅咒,流言飞起,说什么话的都有。

魏国公知道,若是他不站出来,军营里的士气怕不是都要被吓散了。

他是不相信那些诡异传闻的。

便亲自带队,在大伙的面前,将匣子整个扔进火堆之中。

又发现了当地一种怪虫,被蛰咬过后,会出现和那些流血死亡的士兵相同的症状,确定士兵是被这些虫子蛰了,而不是身中某种邪咒。

匣子被毁之后,军营里的将士们是没事了。

只是从那开始,魏国公却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里都是些怪异的景象,每晚都会被吓得浑身冒汗,等到惊醒过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只有嘴里隐隐有发苦的味道。

魏国公倒是没将这噩梦放在心上,可是晚上睡不好,却会影响到他白日的精神。

他找了几个大夫,开了几副安神药,但是全都没有用。

到最后,他就算在白天也会打瞌睡,睡梦里,还是会梦到诡异的景象。

有一天,他忽然觉得脖子很痛。

醒来后一摸,发现脖子上竟然有一道血痕!

事情已经进展到他无法理解的地步。

魏国公越来越萎靡不振,一日例行巡视城外时,忽而见到路边有胡巫在冲着他招手。

他驱马想去那边看情况,身边的副官却忽然用剑柄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原来前方是一条急河,若是跃下去,只怕生死难料!

根本就没有什么胡巫!

跟着来的小队成员,也都没有看到他看到的情景。

魏国公心中自是惊疑不定,虽然也没有吓到尿裤子,但是总归不好受。

正巧有天师府的道长云游至此,魏国公去请教怎么回事,得到的回答合乎他的猜想——

就是那个小匣子的问题。

那个匣子,乃是关外胡人祭炼的至阴之物。

里边都是用人的血肉,混合着强大的怨气,熬成的产物。

这种东西,最是吸引外边的邪祟。

就像之前骚扰士兵的那些小虫子,也是被这匣子给吸引过来的。

魏国公既然将那匣子烧了,那么一切的报应后果,也都附着到了他的身上。

如此,虽然众兵将脱离了匣子吸引来的邪祟危险,但是魏国公自己倒是像中了邪一样。

天师府的道长说,这匣子来得古怪,恐怕并非胡人自己弄出来的产物。

其技艺惊奇,从水平反推,甚至可以说,胡人的那些阴邪玩意,是从这个匣子演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