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极州的南部,有一片绵延千里的山脉,山脉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上有五座大小不一的城池,其中一座巨大无比,城门上有块红色的匾额,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三个金字——百战门。

百战门的模式与其他宗派相比是比较松散的,更像是一个超大的江湖帮派,对外为了宗门的发展和利益,八位长老带领麾下弟子征战四方;对内为了宗门的将来和稳定,不遗余力的培养弟子。而弟子们也要回馈给宗门相应的贡献,弟子可凭贡献值在宗门内进行地位升迁、购置产业、换取资源、购买兵刃等等。

在百战门的范围内灵晶的价值比不上宗门贡献值。年复一年的征战,也让百战门积累了大量的物资,尤其是在兵刃、战衣护甲和疗伤药品方面,储藏量更是大的惊人。百战门的门徒弟子无论男女都是好战分子,所以对这些东西的需求量同样也是很大的。

巨城的正中有一座百丈见方的巨大擂台,这几个月以来,擂台上每天未时都会有一场固定的对战。

固定的时间、固定的两个人,这是门主特许的比试。凌战赤裸着上身,露出大小不一的伤疤,原本火红的头发现在变成了暗红色,手中依然是水火双龙棍。

凌战自入宗门以来,展示出的战力和潜力让人惊叹不已,谁也不会小看这个来自八州排名最末的三圣州的十四岁少年。王者境五品的修为在百战门毫不起眼,但是他的战斗意识和战斗经验,还有他在对战时的气势,让门主和八位长老都颇为欣赏。

在经过将近两个月的激烈争抢和讨论之后,百战门决定由门主和大长老、二长老共同指导凌战修行,这是百战门创立万年以来的首次。这种局面给凌战带来的是无休止的挑战,每天至少要有四场的战斗,而凌战非常喜欢这种日子。

凌战对面是一名穿着红色软甲的少女,乌黑的长发像男子一样束起。凤目剑眉、唇若涂脂,身材高挑,英姿飒爽,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又诱人,凌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凌战。手中的方天画戟即使在艳阳的炙烤下,也让人觉得阵阵寒意。

凌战的表情有些无奈、有些苦,他说:“你这个丫头真是不讲理,天天打赢,天天打,还跑去找门主特定了时间与我打。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对面的武英雄,拿方天画戟指着凌战,说:“你用七成实力,我怎么能叫赢?我要打到你尽全力时赢过你才算数。”

台下每日来观战的同门起哄道:“过几年你俩成了亲,每天晚上凌战肯定会尽全力,那才叫真刀真枪呢!一点都含糊不得,到那个时候看看谁赢谁输?”

武英雄寒着眼,红着脸,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起哄的小子,那几人立马闭口不言。不过在临近擂台的地方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一个少女呵斥道:“都闭嘴,不看都滚蛋,少放点乌七八糟的狗臭屁。”

刚才起哄的人中,领头的是二长老的嫡传弟子高昊,与凌战关系很好,自然看得出那少女的心思,他说:“茉儿师妹别着急,你们可以三人混战,凌战的身体好着呢!应对你们两个不成问题。”

“好了,我这打架呢,能不能别让我分心。”凌战可以允许他们开武英雄的玩笑,但他绝对不想招惹卓为茉。因为武英雄下了擂台就不会找凌战说一句话,而卓为茉就差挂在凌战身上了,让凌战十分头疼。

凌战对武英雄说:“别磨叽了,赶紧动手吧,打完今天的,我还有正事要办呢!”武英雄并不答话,拧戟便刺,凌战举棍相迎。

每天战一场,已经超过百日,彼此之间对对方的招式太过了解,因此出手的速度极快,观赏性极强。

百招之后,长棍崩飞了大戟,大戟震掉了长棍,两人开始了赤手空拳的肉搏,而每次凌战也都是输在这个上面,因为门主夫人特意给凌战订了一个三不准:不准打脸、不准打胸、不准打小腹。

凌战是喜欢用拳头打架的,但是举着拳头没有地方下手的感觉属实太不爽利了。他心想:都是入宗派修行,为啥竹子哥的命那么好?还能有个值得牵挂的姑娘。我这也有姑娘,还有两个,一个比一个难缠。想到这,心中不免恼火起来,大喝一声:“我要尽全力了!”武英雄心头一震,表情严肃了几分。

凌战不会尽全力,不过也动用了八成实力。在十余个回合后的一次交错间,凌战突然转身,在武英雄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然后丢下一句“我认输”就溜之大吉了。

台上的武英雄和台下的观众们都没反应过来,集体愣在那里。一息之后,武英雄对着凌战消失的方向大喊:“凌战,你混蛋!下此一定要把你的腿打断,看你再跑!”

高昊起哄道:“打断两条还是三条啊?”

卓为茉说了句“下流”便追凌战去了。擂台上的武英雄,红着眼睛,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要哭,反正是很激动的情绪。

墨接到了姜勇的回信,但是没有他想要的结果,只是告诉他,那个女人的来历是涉及到了某种禁忌,劝告墨不要再查。那女人虽然古怪且时而疯癫,但却没做过什么恶事,如果墨与她有什么误会,姜勇可以利用万宝楼的关系帮墨解决。

墨这些天,想了几种解决办法,似乎都不太理想。无论是逃还是战,几乎都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就算白芷逃掉了,白家又将面临怎样的怒火?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应该双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因为白家始终没有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但问题是对方是疯的,就算清醒时谈好了,疯的时候又忘了,到时候怎么办呢?

最后墨只总结出,一个结论:自己还是不够强大,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当初父亲把自己交给王老汉时的无奈与无助,浑身浴血的父亲带着他逃走,那么母亲呢?遇害了吗?当时的父亲是怎样一种心情?

今夜有一弯新月,洁白的星月之力照射在金色的神魄小人上,吸收、滋养,连神台都跟着圣洁了起来。一夜的静思,让墨有了一个决定——让白芷快乐的过每一天,就算那一天真的到来,也要让白芷带着一段愉快的回忆离开上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