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拍案道:“打牌好呀。”

欧阳询又道:“不如一起玩?老夫也正想试试。”

也不知道李孝恭是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副牌,行!这会是没法开了。

张阳揣着手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无奈一叹,好不容易有点事业心,现在又成了这般。

这县侯很是不好做。

不多时,李孝恭也走了出来,“怎么?你小子有心事?”

张阳摆手道:“没有。”

“你小子有心事的时候,老夫一眼便能看出来。”

“河间郡王不去打牌吗?”

“老夫是武人,与这些人打牌没意思。”说着话,他也坐了下来,“听闻赵国公要动礼部?”

“这件事果然瞒不住您的耳朵。”

张阳在屋前坐着,听着屋内打牌的动静,又不解道:“河间郡王身上怎会带着牌?”

“有何不妥吗?”

“随时随地能玩?”

“那是自然。”

看他说得这般爽快,也多半就是这样。

李孝恭凑近小声道:“长孙无忌这老狐狸,到底是要动我们礼部,他好大的胆子,老夫还没死呢!”

张阳低垂着脑袋,无力道:“您现在也不是礼部尚了。”

“老夫做过一日礼部尚便是永远的礼部尚,你且与老夫说说,你是做了什么事情让那老狐狸打起来礼部的主意。”

冬日里的风有些冷,张阳把手揣在袖子里,“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派裴行俭去安西都护府做了都护。”

“原来如此。”李孝恭笑道:“一个都护之权,他长孙无忌还觊觎我礼部。”

“赵国公确实不地道了。”张阳对此同仇敌忾。

“此事好说,老夫给宗室武将们送去个信,让他们讲点情面,此事说不定能够周旋过去。”

言语间,李孝恭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事?”

张阳笑着摆手道:“也没什么其他大事,就是我让裴行俭做都护之后,派他去驰援波斯了。”

李孝恭闻言欲言又止,想要再计较什么,又只好沉默下来,心想着波斯多远啊……

不多时李泰也匆匆,“听说姐夫要开会,本王便来了。”

张阳嘴角直抽抽又道:“怎么才来。”

“午后小憩了会儿,便来迟了。”说着话,李泰看了眼屋内的热闹的场面,“算本王一个!”

这些老人家中,李泰这个小辈最有钱了,也愿意算这个小子一份。

张阳又是长叹一口气,“河间郡王,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县侯。”

“你确实挺失败的。”

李孝恭给出了评价,“你怎么让裴行俭去驰援了?波斯女人好看吗?”

“这和女人没关系。”

不管和波斯女人有没有关系,李孝恭都觉得这件事管不了了,张阳这小子任礼部尚做的事情越来越大。

“不过只是驰援波斯,由得着他长孙无忌计较?”

李孝恭低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一直以来领兵打仗都是武将的事情,他长孙无忌就算是说了这件事,此事的好头也落不到他头上。”

话是这么说,李孝恭的话也对。

两人坐在萧瑟的寒风中齐齐一声叹息,冷风吹动了衣衫,也让原本不怎么整齐的发髻,这个时候显得更乱了。

听到太上皇的怒骂声与欧阳询他们的笑声就知道牌局更加激烈了。

河西走廊的账册通过中省,也终于到了陛下手中。

手中有点余钱的皇帝,还有张阳这么一个度支郎,让这位天可汗用钱更加地放心了。

今年的朝会也可以大办。

正如张阳所言,当太液池的开凿工事分成了几期之后,朝中的压力顿时缓解了。

李世民终于觉得自己不缺钱了。

不缺钱归不缺钱,但看到张阳挣钱,李世民还是说不出来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