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此驶动,张阳靠在马车上思量,程处默在外面做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程咬金,现在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只是来警告,下一次恐怕真要比划比划了。

好在处默手中的势力并不壮大,顶多也只是小打小闹,也没有做坏事。

再好好回想一番,程咬金的话。

老杀才好不懂道理,你儿子要是闯祸了,不论对错,反正我要倒霉?

这程咬金也不是什么好人,真要是以后出了什么意外,这家伙不仅会把自己摘干净,说不定还要落井下石划清界线。

混好了也就算了,混不好他还是要来算账。

蛮横不讲理,这就是权贵的欺压吗?

我是被欺压的那个。

两家有生意往来,想在这个时候和程处默割袍断义也太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追悔莫及。

沿着渭水河走,还能见到不少人家都在河边聚集着。

三五成群的孩子嬉笑着。

人间风景最是看不够。

在两位婶婶护送下,夫妻俩到了村子。

李渊和张公瑾还在村口对弈,李玥先去和师母问安。

瞧了一眼张阳,李渊道:“我们两个老家伙对弈,你小子莫要多言。”

张阳点头道:“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

李渊把自己的卒子往上挪了一步,然后抚须点头。

村子里有一个专门用来存放东西的房,以前留下的建材都在这里,守着一车石油的何必手里提着一只羊腿啃着,指了指身后的一车石油。

石油都是用木桶装着,张阳吃力搬下一桶闻了闻又观察这些石油成色,在阳光下漆黑发亮。

“他们说地里这东西也捞不完,就装了一车送过来。”何必嘴里嚼着羊肉,“这脏东西你要它作甚?”

“做一种很廉价成本又很低的油墨,我以后会长期需要。”

“人家巴不得你全部捞走,又不会收钱,顶多给别人辛苦钱。”

叫牛闯让人提了一个大瓦缸,再放入少许木柴和倒入石油让其烧。

何必看着张阳古怪的动作,还用一个大竹篓把瓦缸罩起来。

“牛大哥,小心这个烟尘,烧的时候站远一些,等完全熄灭之后没了烟尘再走过去。”

“明白。”

瓦缸内的火烧了小半个时辰才熄灭,掀开篓看到底部被烟尘熏黑。

石油烧本就会产生黑烟,这种烟尘漂浮沾在竹篓上就是很好的墨水原材料。

李玥和师母也走过来好奇观察着。

张阳刮下一些黑色的烟尘,小碗盛着再用水搅拌,提笔沾了一些在一块破布上划了几笔。

墨迹很厚实,很黑很亮,就是墨水中还有很多的杂质。

“看来还需要静置一些时日才能用。”

师母赞叹道:“这就是巧夺天工了,将人们摒弃的东西变废为宝。”

“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而且墨太厚了。”

石油的烟尘本就含油,多加入一些水打薄变稀更像是一种黑色的油墨。

张阳带着围裙尝试好几次,不断调配比例,折腾的自己身上很狼狈,手上脸上都有油墨。

天色将晚,日近黄昏。

张阳抓狂地骂道:“天杀的程咬金!要不是你耽误我时间,我在天黑前就可以把油墨做出来了!”

这种油墨不能凝固,只能存放在一个个瓦罐中,就当是一种黑色的油画颜料,只不过固形太差,纸张一拿起来写在纸张的油墨便散开,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夫君就是太过追求,总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李玥看着抓狂的张阳气馁道。

“他的本事不小,此法若是能传出去,这天下又有更多人能够写得起字了。”

李玥的琼鼻细细闻着,“就是气味难闻了一些,墨迹凝干倒也没有味了。”

索性把手中的笔一扔,张阳扫兴脱下围裙,“还差助凝物,不然这墨没法用。”

李玥好奇问道:“什么是助凝物??”

张阳疲惫地坐下来,“可凝固可液态的半凝固流体,也可以是有机聚合物,打个比方就是树脂,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松树油脂。”

“松树油脂?”

张阳用清水洗着手,“就是用来治疥疮的那个松油。”

祝各位大哥大嫂,大家新年快乐!

(本章完)